興許是上天覺得劉一涵沒了工作、女友劈腿,這遭遇還不夠慘,又派來房東給他‘敲一悶棍’。
大清早,房東大媽就來到出租房,把房門敲得震天響,大聲呼喊著劉一涵名字。這可把喝了一夜悶酒、借酒澆愁愁更愁的劉一涵嚇得一激靈。房東大媽河東獅喝般人物,睡得再沉也能吼醒,這猛人一般不出馬,出馬絕不一般。
驚醒的劉一涵趕緊心中盤算著,押金、水電煤氣費樣樣沒欠,房租也預交了全年的,還夠住好幾個月,沒啥讓房東大媽惦記與關心的啊?
房東大媽,你究竟為何而來?劉一涵內心的忐忑如萬千隻草泥馬,沒法子,想不出答案,劉一涵也隻得胡亂穿好衣服,汲雙拖鞋,睡眼惺忪地跑著去開門。房門繼續咚咚作響,再不開門,估計房東大媽得卸門板了。
門一開,身著寬鬆肥佬碎花裙的房東大媽,腆著滾圓的肚子一下就擠進了客廳。也不管劉一涵樂不樂意接待她這個不速之客,嘴裏絮絮叨叨起來:“小劉,不是我說你,婆婆媽媽的,開個門都這麼費勁。家裏藏人了吧?”
“哪有。阿姨,我昨天晚上喝多了,睡得太死,沒聽見。”劉一涵陪著笑臉,與這個因拆遷獲多套房產而暴富的農村婦女交流,除了放低姿態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再說,光個膀子見您,也不禮貌嘛!”劉一涵討好似地開起了小玩笑。
“這有啥,老娘啥沒見過啊!村裏大大小小的男人哪個不是光著膀子晃來晃去的。”房東大媽似乎對光膀子這件事情見怪不見怪了,光屁股的說不定也見著不少。
“嘖、嘖、嘖。你這房間…太亂了。”房東大媽像個地方視察大員,手傍在身後自顧自地從客廳開始看起,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轉悠起來,全然不顧這是劉一涵花錢租下的私人領地。
“唉呀!有…蟑…螂…”巡到廚房的時候,房東大媽突然尖聲尖氣地喊叫起來。
全然不管劉一涵錯愕的表情,房東大媽開啟了機關槍模式。
“這白花花牆壁全花了!”
“這水龍頭開關擰壞了!”
“小劉,這櫃子開裂了,租給你時可不這樣啊!”
“怎麼回事,臥室裏臭襪子成山了,房間都搞臭了!”
……
房東大媽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指,這裏摸摸,那裏瞧瞧,像唐僧一樣數落著劉一涵對她的房子摧殘與傷害!跟在房東大媽身後的劉一涵終於弄明白了,今天她是專門來興師問罪,找事的。
但為什麼呢?碰上劉一涵這種不談價錢、按時交租還逆來順受的租客不應該有如此的挑剔啊,難道真不怕嚇跑這優質的租客?
很快,劉一涵就明白了一件事情,房東大媽今天就是來下逐客令的。
房東視察完畢,才重新回到客廳,一屁股坐在充氣沙發上,看到那整個沙發凹陷進去,周邊氣鼓鼓的,劉一涵心疼死了,這可是前幾天剛買的,可千萬別被撐破了。
“小劉啊,你太不會照顧自己了,你看我這房子也跟著遭殃。”房東大媽終於開始直入主題了,“我要把房子收回來。”
“什麼?”雖然劉一涵猜到房東大媽可能有這意圖,但當話從她口裏蹦出來時,還是驚嚇得跳了起來。
“阿姨,我這房子合同還沒到期啊,再說我到期還準備續呢!”劉一涵盡量耐著性子跟她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