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鶴拉出彈夾查看了一番。
“那錢童居然沒開槍,你箭上淬了什麼毒?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雨鶴知曉,槍是真的,但子彈卻是特製的,造成的殺傷力頂多擦破皮。
但此時此刻的槍內,絲毫的火藥味都沒有,很顯然連扣動扳機的舉動都沒有。
雨鶴深感奇怪,取下彈匣,換上了實彈。
奕夭攤手無辜道:“毒,什麼毒?槍自己卡殼了關我屁事,他心態不好,被氣死的。”
雨鶴嘴角一抽,滿口謊言。
奕夭說話模棱兩可,時真時假,就算合作了多次的雨鶴也無法肯定。
“不信你就上膛,試試對著我開槍不就行了,反正爛命一條,正好擊斃我這個殺人凶手。”眼看雨鶴居然不信,奕夭可就不樂意了。
聞言雨鶴檢查槍的手微顫,他剛剛確實浮現出了這樣的念頭,一個普通人能夠輕鬆擊斃塑命,毫無疑問對常人的威脅呈幾何上升。
奕夭太危險了,也許這正是一個可以擊斃的時刻!
但也隻是一想,很快就被否決了。
“一個手持危險器械的通緝犯,我可以合理的認同你殺死對方屬於正當防衛。”雨鶴幾乎脫口而出。
“你能夠秘密配合執法隊,清除塑命罪犯,光是這一點,我就無法對你開槍。”
殺人是重罪。
但雨鶴隻是認為,塑命的存在正在超脫法律,對付他們自然要無所不用其極。
多一個幫手,並不是一件壞事。
“哈哈哈……”奕夭笑出眼淚,用手抹了抹眼角,“你自己信嗎?”
但同時,雨鶴的目光移到了那最後一把弩箭上,他和那弩箭的位置不知何時又對在了一塊。
陰冷的箭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自己啊。雨鶴很清楚,自己剛剛如果有想要上膛的動作。
那麼一瞬間,就會被藏在陰暗處的弩箭給射穿!
“呼……”
雨鶴無奈地歎了口氣,頗有深意地看了奕夭一眼。
於是他又重新將子彈退出。
最後將槍簡單的放入了原本空蕩蕩的槍腰帶裏頭去了。
這一動作自然是讓奕夭放下戒心,也同樣代表著自己的妥協。
心中也確切的了解了奕夭口中的偏見就和旱廁隨處可見的人形糞便一樣,既廉價又惡心,還帶著點荒唐。
這是什麼屁話,這家夥分明就是暴戾恣睢,瘋狂至極。
我沒有偏見,絕對沒有!
但他還有太多太多問題要問了。
雨鶴剛想開口。
眼見這個琢磨不透的瘋子拿起空酒瓶作勢走了過來的模樣,也很快砸死了雨鶴心中的好奇心。
逐客令下得冠冕堂皇,令人望而退卻。
在某人的淫威之下,雨鶴被迫清理了現場殘留的血跡碎片,順帶帶走了一把散架的弩弓,作為“凶器”帶走。
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踹進了電梯內。
電梯運作的聲音漸行漸遠,四周繼續沉寂下來。
“我早知道就帶個被子來了,感覺我現在的狀況,隨時都會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