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在井裏打了一桶水。
倒在盆裏,端了出來。
放在馬兒麵前,馬兒卷著長舌頭,‘咵咵咵’喝著水。
喝完水後。
馬兒打了個響鼻,用脖子蹭了蹭淺淺的臉蛋,又伸出舌頭舔她的手。
淺淺嘴裏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好像在與馬兒對話。
見到這一幕。
小郡主很好奇:“淺淺姐姐,你們在說什麼?”
“我問它是從哪兒來的?”
淺淺甜甜一笑:“它說是從一片大草原走來的,以前它是馬族的頭馬,但被這個人抓住了。”
“它跟著這個人走了三個多月,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小郡主仔細看了看馬兒,它的脖子上拴了一根粗麻繩,但馬背上沒有馬鞍。
說明這個北疆漢子是一路牽著它,徒步從北疆走來的。
“你既然要到京城來賣馬,為什麼不騎它?”小郡主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這是匹好馬,隻給配得上它的人騎。”
漢子嘿嘿一笑,撓撓頭,有些靦腆的說:“而且俺太重了,怕把它壓壞了!”
這倒是實話。
北疆到京城少說也有三千裏路,若是這漢子騎著馬過來,那估計馬兒得累死。
“是不是隻要是男人,就能買你這匹馬?”小郡主又問道。
漢子點點頭,又搖搖頭。
“喂~!”
“你到底什麼意思?”
小郡主被他這莫名其妙的回答,搞懵了。
漢子鄭重其事的說:“這匹馬兒隻賣給姓秦的人!”
咯噔!
小郡主心裏一驚,連忙追問:“你為什麼隻賣給姓秦的人?”
“俺爹說,大渝隻有姓秦的人才算得上漢子,所以俺隻賣給姓秦的人。”漢子說這話的時候,表現得很憨厚。
小郡主立即向淺淺使了個眼色。
淺淺點點頭,表明這個人沒說假話。
頓時。
不但是小郡主,就連周圍的百姓都聽出來了,這是衝鎮國公府來的。
看來十八年前那一仗,的確把北疆蠻子打服了。
不過在場的人,都沒覺得漢子的做法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這家夥雖然五大三粗,倒也是個講究人。
俺敬你姓秦的是條漢子,才從北疆把馬牽過來賣給你。
不然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
那俺也不賣!
“秦飛哥哥!”
小郡主衝人群後方喊了一嗓子:“你快來看這匹馬兒!”
聽見小郡主喊的人姓秦,漢子的眸子瞬間亮了一下,衝小郡主喊的方向看去。
人群聽見秦飛的名字,知道這位是鎮國公的二少爺。
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
對於百姓來說,隻要有秦家的人在,什麼北疆蠻子,南晉餘孽,都威脅不了他們。
隻要秦家的人在,大渝就無安危。
大多數百姓都沒見過秦飛,隻是聽人說起過,知道這位秦家二少爺的不少趣事。
回頭望去。
一個穿綠衣的青年站在後方。
雖有些單薄,但卻藏不住那眉宇間的英武之氣。
漢子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被身旁的丁青吸引住眼球。
他的瞳孔驟然縮緊。
臉上的憨笑轉變為凝重之色,察覺到對方眼神中有股肅殺之氣。
隻要自己有任何舉動,就得血濺當場。
漢子終於明白族人為何不願提及十八年前那一仗。
若是這樣的敵人,的確讓人心生畏懼。
“我可買不起,太貴了。”秦飛走到眾人跟前,看著馬兒直搖頭。
“哎呀~!”
小郡主拉著他的袖子,撒起嬌來:“秦飛哥哥~!”
“你看看這馬兒多可憐,你就把它買了吧。”
“淺淺姐姐,你說是不是?”
小郡主給淺淺眨了眨眼睛,暗示的意思很明顯。
隨之。
淺淺點了點頭。
馬兒好像也聽懂他們之間的對話,向前走了兩步,嗅了嗅秦飛身上的味道,用頭拱了拱他的胸膛。
那副討好的神情。
好似在說,我認定你了,趕緊把我買了吧,受不了那家夥了。
“唉~!”
秦飛歎了口氣:“行吧,我想想辦法。”
“耶!”
一見秦飛答應,小郡主立即奉上彩虹屁:“如意就知道,這世上隻有秦飛哥哥最好了!”
秦飛翻了個白眼。
對於小郡主的話,他已經免疫了。
如果她嘴裏有真話,那文官也就不會去教坊司了.......
“勞煩小二哥牽兩匹馬來。”
店小二聽見吩咐,立馬應承下來,轉身進了屋子,和掌櫃的彙報。
畢竟用馬是大事,他不敢隨意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