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是那片蔚藍色的天空,白雲依舊是那麼的白,除了上午還是夏天的青山綠水,在下午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外,真的沒有什麼不一樣。
張小飛將身上的東西掏了出來,他現在需要知道自己都有些什麼東西。
手機一部,牛肉幹兩塊,水果刀一把,以及老道士臨走前塞給自己的所謂的寶典。
手機這玩意已經成了擺設,論實用性還比不上板磚;牛肉幹還有兩塊,這是救命口糧,得看好;比手指長不了多少的水果刀,削水果那是一個頂兩,削人的話……
緊了緊腰帶,將水果刀插在了腰間,雖然小了點,好歹也是把刀,關鍵時刻就是能要人命的玩意。
張小飛開始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不能再傻呆著不動了,否則就等著變成冰棍,等來年開春後被野獸當成食物膜拜。
對於自己的體力,張小飛很自信,雖說比不上運動健將、大力士神馬之類的,但是負重十幾斤越野十公裏,還是挺輕鬆的。
露過營、爬過山、遊過水、滑過雪,張小飛很驕傲,這都是當驢友當出來的經驗哪,如果是個宅男突然穿過來了,估計一百個宅男裏麵,得有九十九個變成冰棍。
走過的地方多了,眼光自然就曠闊,吃的也是五湖四海特色食物,對於各類野生植物也有一定的辨認能力。
但是……
張小飛傻愣愣地站在一顆樹底下,腦袋45度仰角地仰望,樹上結著幾顆瘦不拉幾的紫色果實。
顏色這麼鮮豔,會不會有毒?有六七分長的像茄子,難道是茄子的變種?話說,茄子是長在樹上的麼?
張小飛內心掙紮著,儲備食物是生存的重要環節,寧可在冬天裏沒有衣服穿,也要把食物帶夠。
可特麼的,這到底是啥子果實哪?哥以前沒見過,吃了沒事還好,在這種惡劣的氣候下,中個毒還算是輕的,大不了眼睛一閉,這輩子就過去了。
可要是吃了後半生不死,拉肚子拉到腿軟,被折磨死在這裏,那就太不劃算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道爺就不信了,準地仙的徒弟,堂堂的烏龜派掌門人,難道還會被幾個果子給拉死在這雪地裏?!”
張小飛發狠了,再傻站在樹下,說不定不用等到明天,過會兒就得變成冰棍。
挽起袖子,剛把手抱在樹幹上,張小飛就後悔了,立馬把袖子放下來,這年頭,敢光著身子去冬泳、冬跑神馬的,那都是強人,可偏偏張小飛不在這個範圍內。
輕輕地嗅了嗅紫色的果實,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頓時湧入鼻腔,說不出是什麼味道,白活了二十幾年,這麼美味的果實居然從來都沒見過,更別說吃上幾口。
將紫色的果實輕輕摘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袖子裏的暗袋,紮好口子。
這玩意不到最後時刻,還是不要隨便吃的好。
“吼……”
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嘹亮的吼聲。
張小飛臉色頓時一變,這聲音,咋的聽著那麼耳熟,難道……
“咳,應該不是的,師父應該已經把那魂淡重新鎮壓,甚至是直接斬殺了吧。嗯嗯,一定是聽錯了,這個世界肯定不是地球,或許是別的大型動物的叫聲。”
麻溜地從樹上滾了下來,不管是黑龍也好,大型動物也好,反正自己肯定不是對手,還是趕緊的腳底抹油吧。
冬日的太陽,總是比平時短暫,這一點哪怕不是在地球上,也同樣得到了體現。
掏出手機看一下,雖然明知道兩個世界總有些時差,但這不影響張小飛對自己生物鍾的調整,現在是下午16時20分,太陽已經半隻腳沉入山的那邊了。
沒法子,夜晚趕路的想法不現實,未知的危險太多了,隻得在附近找了個凹陷進去背風的山體,晚上就在這裏湊合著過吧。
在附近的樹林裏,拾撿了很多的枯枝,既要保證晚上的照明,更要保證溫度,如果沒有火,這個漫長的冬夜可熬不過去。
將枯枝點燃了一些扔進凹陷的山體裏,不一會兒就將山體烘焙的暖乎乎的,沒有發現什麼蟲子毒蛇跑出來,即使有也被燒死了吧。
在外圍點了一個火堆,張小飛艱難地躺在樹枝堆裏,雖然被枝杈擱的很不舒服,但是比起睡在地板上,那個太考驗個人的意誌力,道爺也扛不住哪。
晚餐很簡單,隻有一塊牛肉幹,以及一捧雪花,紫色的果實還不敢吃,另一塊牛肉幹是明天的口糧,也不能吃,接下來的路還不知道有多遠,至少要找到有人類足跡的地方才行。
張小飛往火堆裏添了些柴火,讓火焰燒的更旺一些,雙手交叉抱胸聽著枯枝燃燒的聲音,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夜晚很長,張小飛夢到了自己的家,夢到了老道士,老道士依然在那道觀中,日複一日地繼續發呆,現在可沒人給他煮飯、挑水了,更不會有一個小道士給他嘮叨、發發神經,不爽了還帶著小道士去跳崖玩兒,或者將各種奇怪的藥粉撒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