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孫雁雅和雲燁對視一眼，麵色微變。
“說什麼呢。”孫雁雅歎息一聲，“爸媽是想和你聊聊關於愛的話題。”
難得，很難得。
父母同時出現在家裏本就很難得了，竟然還要一起和她聊天，那就更罕見了。
她還以為他們終於下定了決心，放棄這段有名無實、彼此遮掩的婚姻。
“今天學校裏發生的事，媽媽都聽說了，你放心，以後那個男孩子肯定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孫雁雅溫和一笑，“媽媽本來還擔心，你真的早戀了。”
“……那如果，我真的早戀了呢？”雲箏抬起眼眸，輕輕反問。
“箏箏，你年紀還小，愛這個詞，對你這個年齡的人來說，還太沉重了。”孫雁雅搖了搖頭。
“我懂。”雲箏忽而堅定道，“我已經滿十八歲了。”
“……”孫雁雅沉默了一會兒，“箏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雲箏下意識握了握拳，隨即回答：“這不重要，媽媽。”
“重要的是，我真的明白。”她的語氣無比堅定。
“那在你看來，愛是怎樣的呢？”沉默著的雲燁開口。
“愛就像是，”雲箏聲音清淺，，“爸爸和那位叔叔，還有媽媽和那位阿姨。”
雲燁和孫雁雅沒有說話。
他們臉色已經相差無幾。
震驚又尷尬。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瞞得很好。
“我都明白的。”雲箏輕輕笑了笑。
沉默蔓延在整個客廳裏，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過了好長好長時間，雲燁才輕輕地歎了口氣，靜靜發問：
“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之前。”雲箏勉強笑了笑，“其實你們可以告訴我。”
而不是以一次又一次的出差為借口誆騙她。
這大概是雲箏第一次對父母推心置腹，畢竟從前也沒有這種機會。
她認認真真地訴說著自己是怎樣知道這些，怎樣接受這些，到最後理解他們。
沒有委屈，沒有憤恨，也沒有不平，隻有平靜。
對話結束後，雲燁和孫雁雅如釋重負，他們終於不用再選擇欺瞞，不再滿懷愧疚與無奈。
隨後，他們離開了家，不，準確地說，這裏並不是他們的家。
他們在這個城市是有家的，也常回，但那兩個家中，都沒有雲箏的位置。
雲箏依舊坐在客廳裏，電視的音量被她調到最大。
她隻是坐著，目光失神。
王嬸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以她對小姐的理解，雲箏並不希望此時被打擾。
叮咚。
門鈴響了。
她沒有開。
叮咚叮咚叮咚~
雲箏站起身，前去開門。
“suprise!”
麵前的少年笑容燦爛，一如往常。
“你怎麼來了？”雲箏問。
“怎麼，不歡迎啊？”紀岸挑了挑眉，用手指了指提著的購物袋，“我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糕點。”
“對了，聽說叔叔阿姨也回來了，他們睡了嗎？沒睡的話我去打聲招呼。”紀岸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