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池宇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不在這耽誤你時間了。”
池宇何其了解紀岸,他什麼時候那麼早結束過派對,除了他有今天晚上必須要做的事情之外,沒有其他解釋。
“對了。”池宇的步子一頓,轉過身,“我提醒你件事,你沒有你想象中那麼了解雲箏。”
池宇走後,紀岸也出了門。
“王叔,去雲箏家。”
一坐上車,他就毫不遲疑地說。
“這個點,雲小姐應該已經睡了吧。”王叔有些遲疑。
“您開就是了。”
“好的。”
他想知道,究竟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她說都不說一聲就放了他鴿子。
他盡力控製住情緒,維持著僅剩的冷靜。
到達雲家後,紀岸做好心理建設,敲了敲門,沒有人開。
王嬸呢?
紀岸疑惑。
就算其他傭人都下班了,王嬸也應該在啊。
況且,他抬頭看了一眼雲箏的房間,那裏分明亮著燈。
他又敲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回應。
心寸寸下沉。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忽而自嘲地笑了笑。
他想,他可以再努力一點,站在她的房間下麵,叫她的名字。
這樣她說不定就會回應。
她會說什麼呢?
說對不起我忘記了?
他搖了搖頭,與其聽到這樣的回答,那還不如他現在就走,還可以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如果他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那麼隻能說明,他在她的心目中不值一提,這十八年的陪伴是沒有意義的。
他自以為是的特別,隻不過是一場笑話。
他挪動步子,轉過了身。
身後的門開了。
“紀岸。”少女的聲音有些嘶啞。
紀岸頓了一下,轉過了身。
雲箏穿著睡衣,眼神懵懂地看著他。
二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雲箏,長時間的昏睡讓她頭腦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地被敲門聲吵醒,她看到累倒在她床邊的王嬸,實在不忍心再叫醒,於是自己摸索著下床。
看到紀岸的第一瞬間是欣喜和疑惑,但緊接著,她明白了他的來意。
下意識地,她脫口而出:“對不起……我……”
“對不起?”紀岸平平淡淡地反問,“雲箏,你為什麼總是在跟我道歉呢?”
“我是……”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紀岸打斷她的話,“你不覺得累嗎?”
雲箏呆呆地望著他,有些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可我覺得累了。”紀岸平靜地述說著,“小學的運動會,你說你要來給我加油,然後你沒來,你說你忘記了。初中的時候,因為你喜歡孫燕姿,我好不容易搶了兩張票,結果那天你也沒有來,後來我問你,你說你突然不喜歡了……”
他樁樁件件細數著他們的過往,語氣無力而心碎。
雲箏沉默了,半晌,她抬起頭問:“紀岸,你是在和我翻舊賬嗎?”
“你是不是覺得很沒意思?”紀岸笑了笑,“我也覺得挺沒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