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月跑得氣喘籲籲,由於地麵土堆的分布亂七八糟,棣笙笙離她的距離也是時遠時近。
宋挽月邊跑邊喊:“笙笙呐,你別跑遠了!”
棣笙笙大聲回應:“我知道了!你也是!姐姐!”
宋挽月不放心地往棣笙笙身邊靠:“你快來,來我旁邊……哎喲我好劍!”
宋挽月好不容易離棣笙笙隻有兩米,卻被一把突然竄出來的劍逼退了。
前方又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土堆,兩人被迫分遠了些。
天上追過來的上百把劍也分成兩波開始追殺,九成在宋挽月這兒,一成在棣笙笙那兒。
宋挽月:“……我請問呢?”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又要被劍捅屁股了,宋挽月不合時宜地開始想,自己先前掉下去那個地方在哪兒?她可以故技重施一下嗎?
背後傳來破風的厲嘯,宋挽月背後發涼,汗毛都豎起來了。
又要死了?
宋挽月內心的悲涼還沒來得及蔓延開,那熟悉的乳白色氣流就出現了——在劍修大比出現過一次的,來自那把雪白長劍的氣息。
與此同時,宋挽月的脖頸上傳來絲絲暖意,藍色水紋印若隱若現。
宋挽月隻覺得身後的厲嘯驀然一靜,她一回頭,所有的長劍都懸在半空中不動了。
宋挽月心髒狂跳,一時半會兒不敢動彈。
上一次在劍修大比上,也是這白色氣流抵擋住了祁允溪出手打岔上官成錦的那一劍,不過那一劍也僅僅是被抵擋住了,劍身所帶的敵意半分未減,直到葉青文出手才徹底解決。
而此時此刻,她麵前這些……
宋挽月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它們是完全收起了自己的敵意,甚至……還有些臣服的姿態。
臣服誰?那把被判定為近極品的雪白長劍嗎?它何德何能?
如果僅僅是因為它近極品的品質,那當初上官成錦的那把劍為什麼不臣服?
宋挽月覺得很不對勁。
但是宋挽月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她這邊的攻擊是暫停了,但是棣笙笙那邊的還在繼續。
宋挽月抬眸看去的時候,棣笙笙正拿著一把靈劍和那些殘劍打得難舍難分,看樣子並未注意到宋挽月這邊的動靜。
宋挽月不免驚歎,棣笙笙雖然年紀小,看起來是個人畜無害的小蘿莉,但是打起架來卻是絲毫不拖泥帶水,招招暴擊。
那麵無表情的小樣子也怪招人稀罕的。
“笙笙呐,堅持住,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哎喲我敲!”
宋挽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過去幫棣笙笙,隨後就是一個超絕旋轉高難度腳滑動作,直接把腳崴了。
宋挽月緩緩跪坐在地:“……”
牛逼。
這下想幫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棣笙笙雖然有兩把刷子,可是畢竟年紀小,再加上她本身並沒有精修劍術,沒過多久就落入了下風,被那些殘劍逼得連連後退。
宋挽月內心焦急,短時間也爬不過去,稍微動一下腳踝就痛得不行。
恰在此刻,半空中突然閃過一道寒光,帶著些許駭人的氣息。
宋挽月身前漂浮著不動的這些殘劍,像是接收到了什麼信息,紛紛顫動起來,好似興奮得無法壓製。
宋挽月:“?”
不是,你們嗑藥了?
隨後,這些殘劍就棄宋挽月而去,飛去棣笙笙那邊了。
宋挽月:“……誒不是,你們回來啊,去那邊幹嘛?”
這都跑過去了,不得給棣笙笙紮成篩子?
棣笙笙也察覺到那些殘劍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可還沒等她有所動作,那熟悉的寒光再次閃過——
一把帶著黑色劍穗的長劍破空而至,劍風淩厲,一劍插在棣笙笙腳邊,直接震退了她四周圍著的殘劍,後來從宋挽月這邊飛過去的殘劍,也跟著不敢動了。
四周再度安靜下來。
宋挽月:“啊?”
我敲?這麼猛?看樣子比她的劍還要有逼格。
宋挽月正感歎著呢,棣笙笙的聲音突然響起,語調興奮:“穀主哥哥!你來啦!”
檠邢?
宋挽月抬眸,果然看見了那道熟悉的星藍色身影。
檠邢從黑暗之中緩步走來,銀色麵具遮擋下,不知道他是作何表情,他微一抬手,那把插在地上的劍就回到了他手中。
這就是他新得的劍嗎?
確實厲害。
宋挽月再仔細看,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的星藍色上染了些許紅色。
棣笙笙也看見了,聲音頓時高了幾個度:“穀主哥哥?你受傷了!”
一聽檠邢受傷,宋挽月頓了頓。
檠邢開口,語調是同往常一般的波瀾不驚:“小傷,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