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眼神先是呆滯了一瞬,而後嘴角上揚,發出嗤笑:“怎麼到哪兒都是這副死樣子。”
來人間渡輪回,不應該有曾經的記憶,可是二師兄偷偷躲過了抹除記憶這一環,而我隻是恰好對那湯水不敏感,兩人在大學一見麵直接認出對方 ,半分阻礙都沒有。
說實話,這也許不是一件好事,就像我覺得自己跳個樓沒啥事,結果摔得住了一個多月的院,還順帶附贈二師兄一個月。這相比於小時候已經算好的了,畢竟看見木棍就想拿腦袋擋, 看見刀劍就想用手接,路見不平就想拔刀相助,幾次差點沒把命搭上去。
所以——
我記得祁陌,祁陌記得我,我知道祁陌記得我,而祁陌卻不知道我記得他。
我繼續道:“可以殺我,但得麻溜兒點,我怕疼怕得很。”
中年女人眉頭皺起來看向祁陌:“這就是你隨便綁綁也不怕她逃走的原因?”
祁陌沒有回答那個女人的問題,而是蹲下身,目光正好與我齊平,他伸出手將我額前的碎發別耳後,而後憂鬱地淡淡地說:“我竟不知,你怕疼。”
明明當初那麼心思單純的一個人,後來卻變得老謀深算,叫人怎麼也捉摸不透,跟一個傻子說話都要打謎語,越來越不懂他了,也不想懂。
“綁我幹什麼?”
美麗女人將一條修長的腿搭在另一條上,姿態迷人:“我們要你——幫忙找一個人。”
不是吧?你們連我都找到了還能找不到想要的人?!這就一個施法的事情,幹嘛非得為難我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凡人?閑的嗎!
哎,這不是一個傻子需要思考的事情。
“可以,把這個人的信息告訴我。”
見我直接應下,美麗女人似乎硬生生憋回了思量許久的話術,有幾分難為情和不滿,而後將這不滿發泄到了祁陌身上:“祁書鏡,大費周章這麼久,就為了綁架一個智障?你是不是腦子也有病?”
祁陌站起身,雙手叉於胸前,一步一步靠近,隨後威壓著俯視她,語氣中有慍色:“能合作就繼續,不能就滾!”
咦~ 霸道總裁不讓你去演真是可惜了。
空氣裏有長達兩分鍾的沉靜。
“行,我倒要看看她有幾分本事!”女人站起身,摔門而去。
祁陌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我把手上的繩子扯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走到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女生嘛,得哄著,你這麼凶人家肯定生氣啊。”
“她這個年紀都可以做我媽了,沈雨竹,你在想什麼?!”
真的是,就算是可以做你奶奶人家說話也得理人家啊,你腦子裏在想什麼?!
算了,不想和神經病爭論,還是談正事吧。
“那人長啥樣,照片快給我,我還得回去玩密室逃脫呢。”
“回去?我什麼時候說了讓你回去找人的?”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冰冷,不好的預感重重襲來,麵前之人麵帶陰暗的笑,昏暗的燈光打下,透露出陣陣滲人的寒氣。
他不是魔嗎,怎麼這麼像鬼?
祁陌拉起我的手,恍惚間我們來到了一塊抽象的空間,往下看,是密室的俯瞰圖,熟悉的奈曼和四個同行陌生人,以及——在一起解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