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你先冷靜,我說!”臨緣看到雲歌的表情,也知道不好了。
“快說!”雲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個,大師姐,你知道天道是怎麼孕育出來的嗎?”臨緣小心翼翼地問道。
雲歌愣了一下,她這裏還迷糊著,女女生子?
顯然是不對的,兩個人……
按照科學的角度來說,她一個人生殖細胞怎麼都不可能孕育一個生命體出來,雖然在修仙界裏麵也就沒有必要提這個所謂的科學。
但是依舊是不對的。
“那個……大師姐,這個可能理解起來有那麼一丟丟困難,大概意思就是,你們兩個人一個人出的是天道的血肉之軀,另一個人出的是天道出世所需要神力。”臨緣艱難地解釋道。
“什麼叫做天道出世所需要的神力?”雲歌皺眉,“天道出世所需要的神力難道不是來自於神界嗎?”
“不是。”臨緣避開雲歌的視線,接著說道,“神界的神力肯定不足以用以築成天道的出生,因為那裏的神力已經不是當初最純粹的神力了。”
而幻沫是純善之心,修的是佛修,最重要的是,她的靈魂和血脈深處依舊流著最最原始的神力。
“你的意思……”雲歌突然回過頭,直勾勾地看著臨緣,“幻沫會怎麼樣?”
“她的靈魂和血脈深處的神力被抽出了以後,已經無法提供基本的生存條件了。”臨緣看著雲歌,“大師姐,你快去找她吧……”
雲歌在下一瞬間放開了臨緣,然後幾乎是瞬間消失在臨緣和冰淩麵前。
雲歌心裏第一次感到這樣的恐慌,仿佛自己體內的所有的血液在瞬間倒流了一般。
她幾乎停止了思想。
看到坐在吊床上麵的人的時候,雲歌鼻子和眼睛一樣又酸又澀,“沫沫……”
小姑娘一樣的幻沫對著她輕輕地笑了,“師尊,你為什麼還是要來?”
因為已經支撐不了了,所以也就變回了最初最初的模樣,雲歌第一次看到幻沫的時候的模樣。
她的佛身,這是天道重新給予她的,但是她一樣用不了了,因為她所有的神力已經給了天道。
“師尊……”幻沫伸出手,微笑地看向雲歌。
雲歌把人抱了起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沫沫……”
小孩子胖嘟嘟的小手臂伸出來,擦了擦雲歌的眼淚,聲音也已經變回了最初最初的甜甜糯的童音,“師尊當初還一直叫我愛哭鬼,現在怎麼自己哭了?”
雲歌低下頭就看到小姑娘兩腮鼓鼓的,眼睛明亮亮地,仿佛落滿了星輝。
當初,雲歌最愛的莫過於她的這副模樣了,隻要她一露出這樣,雲歌基本上都隻能抱著哄著,心裏軟成一團水,哪怕她做了再大的錯事,也不願意責備一點。
可是,現在雲歌卻隻想哭。
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撕一樣,疼得無法呼吸。
“師尊……”小孩子的聲音細細的,“忘了我吧……就像……我們……從來沒有相遇過一樣……”
小幻沫的目光留在遠遠的黑影上,漸漸失去了意識……
師尊忘了我吧。
可是在失去意識的這一刻……
她仿佛看到了那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踏著陽光向他走過來,小小的她在麻木的的縫隙中仰起頭看向她,卻看到了一個安撫的微笑。
那人眉目如畫。就如同一朵在山穀中盛開的幽蘭,氣質孤傲,可是卻又溫暖。
“你要跟我一起去雲浮門嗎?”她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對她說。
她的世界從此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