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股魂牽夢繞的味道包圍,心中的患得患失愈發強烈,方陌躺在木板床上不安的蜷縮著。似乎,又一次陷入了夢中。
“喂,你真要帶那個廢物去一號地下城?”
“你說什麼呢,小聲點。”
“小聲?那個老東西都死了,還小聲個屁。”
房間內的聲音越來越響,響到方陌不得不聽見。
一場雪,帶走了方家的主事人方老爺子,方父成為了方家的正式掌權人。
方陌並不清楚他的伯父在外那眼高手低的一係列操作將方家的產業敗了大半。
他隻知道家中的東西越來越少,甚至於到後來他的房間從樓上的主臥變為一樓廚房後的傭人房,他的臥室被方母帶人進去搜了一遍又一遍。
家裏的古董花瓶,貴重字畫,都逐漸消失不見。
“那個老東西不可能沒給他留任何東西!而且大哥大嫂當年手上可是不少好東西,怎麼連個存折都沒有。”
“你去問他啊!你是他伯父,我們是他唯一的親人了,現在是我們在養著他,讓他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他怎麼說也是我侄子,我這個做長輩的怎麼好問他要錢。”
“嗬嗬,你清高你了不起!集團這麼大的窟窿,你自己來堵?”
“我告訴你,我娘家一分錢都沒有,你自己想辦法吧。”
“你你你——”
“你不問我自己去問。”
這樣的爭吵每一天都在上演,最後的最後一定是他被拉出來,成為爭吵的最後一根稻草。
方致這段時間都沒回老宅,方父也從此後大半時間宿在外頭,方宅裏的人卻是越來越多,隻是他們都不姓方。
方陌的花房被這群新來的人霸占而去。
“把東西放下!”方陌端著花盆被幾人攔住去路,他們便是方母帶來的人,最開始進入方家的時候還是睡在一樓客房,沒幾天後,他們就搬入了方陌原本的房間。
手中的花盆被打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黑漆漆的石頭掉了一地。
方陌盯著其中一塊石頭,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張臉。
他清冷的麵容有片刻的迷茫。
這絲迷茫在對麵幾人眼裏成了懦弱和傻。
“就幾塊破石頭,還當個寶貝。”
“算了吧,姑姑說的沒錯,這方家大少爺真的一窮二白,哪裏有什麼好東西。”
“哈哈哈,什麼方家大少爺,我聽阿致說他這個大哥成天呆在這個花房裏,和那些土塊打交道,我看是農民還差不多。”
“走,我們進去看看他都研究出什麼東西了。”
幾人嗤笑的看著方陌把那些石塊撿起,推擠著往花房湧去。
方陌垂下眼,用衣服兜住這些石塊,又看向逐漸變熱的天,萬裏無雲,陽光刺眼。
“晦氣,全是石頭,他到底是在種地還是在玩石頭啊。”一群人很快又推推嚷嚷的出來,花房的玻璃被他們隨意砸的粉碎,這些人手裏還抱著不少完好的空花盆,“這些花盆看起來像是古董,全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