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們一路布置,在墳場排出一個禦魂封靈的小陣法,以防不測。等一切布置完成,一天過去,墳場毫無動靜,連一片葉子飄落的聲音都能聽到。
眼看將近黃昏,日落西山,墳場終於有了動靜,一陣無名狂風襲來,打亂周尋真和許重軍二人正在準備的下一步動作,也吹得衛琳眯著眼看不到天地。
何老道冷哼一聲道:“你終於來了,老和尚!”袖中甩出一張符紙,對著反風向就是一揮,符紙拍在風中,卻如同拍在石頭上一般,“啪!”一聲清脆的擊掌,狂風瞬間止息,符紙落到狂風中心處,爆出一片灰煙,那煙是一股火藥的味道,很快散發開後,便在符紙的作用下迅速落地,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一塊石頭。
空中不知何時傳來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哼!老何,休來壞我好事!”接著,空中飄來一個小和尚,落地後,手指著何老道大喊道:“你這個不知生死的老道士,自己不準備棺材,倒來找我要!”
徒弟三人正要與他爭辯一番,何老道則擺擺手,一腳從地上蹬出一根木棍,口中說道:“何需多言!”一手抄著棍,對那小和尚天靈一個猛敲,瞬間,小和尚便泄了氣,原來隻是一件舊袈裟。正當徒弟三人還在疑惑間,何老道已經連續破了對方兩個障眼法。道一聲:“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了,別躲躲藏藏的!”
接著卻見老和尚獨自立在祭壇中央,一手捏著佛珠,一手拿著骷髏法器藏在身後,祭壇從俯視看來,是一個完整的九宮太極八卦陣,看到何老道師徒,嘴角微微翹起,兩條假胡巧妙的掩蓋了他的笑意。
“你怎麼知道我會親自出來?”
“你覺得呢?”何老道則是一陣輕鬆道。
“哼,你還好意思說,你廢了我徒弟,還殺了我兒子,當年這筆賬我還沒找你算呢,你說,我該不該拿你兒子做交換?再者,現在你兒子在我手上,否則,你也不會千裏迢迢來這裏找我,是吧!……”
“少廢話,起陣!”何老道不等他說完,搶道。徒弟們應聲按照最低級陣術,開始起法老和尚也不和他們多言,背後的手一抖,場間各個墓碑後頓時爬出一大堆的蠱蟲,還立起一排排的白骨,如喪屍般朝著他們撲來。
周尋真取出腰間掛著的藥瓶,在四人周圍撒下一圈白色粉末,又拿出一瓶油,在藥末外倒下一圈汽油,再取一瓶國酒在藥末內部灑上一圈,裏外三層把他們圍起;衛琳捏出三張符紙望空一抖,三朵火花燃起,朝著地下一指,符紙化作明火落在三圈上,眨眼間出現三道火圈,蠱蟲靠近火圈,一陣陣刺鼻的味道夾雜著劈裏啪啦的爆響音將蠱蟲的軀殼燃盡,借墳場風勢飛起,一片片灰白的粉末飄浮盤旋在空中;許重軍讓何老道借靈上身,翻著白眼,一招一式都有著武師的身影,專門對付那些白骨傀儡。
何老道一個縱身躍起,背後包裏取出一張令旗,往祭壇上一擲,令旗不偏不倚正好插在祭壇中央另一個點上,正對著和尚身後那個點。和尚也不慌不忙,向後一躍,飛出祭壇,一個翻身甩出一把人皮布血幡,插在那個點上。接著二人分別立在墳場兩邊高處的陡崖上,令旗和血幡同時起靈,在祭壇中央獵獵作響,祭壇上刮起颶風,其間一個冒著藍綠陰光的小球和一個閃著金光白氣的硬幣相互碰撞著,間或閃出一些靈鬼相鬥的場景。冷兵器之間巨大急驟的碰撞摩擦聲,令人聞之心驚膽戰。
鬥至半夜亥子時分,終於還是老和尚一人準備不夠,敗下陣來,才得以緩下這一事。
但這事還遠遠沒完,何老道清楚,他們後麵要麵對的,是更為複雜的事情,衛琳和周尋真也都知道,這個危險的大陣,終究還是要被打開,他們沒別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拚上去。許重軍也知道,他這次可能沒那麼容易回大陸,甚至有可能在這裏留到入土,但他沒時間考慮是去是留。
這邊鬥的正酣,殊不知另一邊在山腳下一座文武大寺中,入定中的道空方丈突然睜眼,然後緩緩歎了口氣。一旁偏室裏的道行禪師則握著佛珠,緩道“這都是自行冥意,因果報應,唉,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想起五年前,道通和尚叛離本門時……道空、道行就一陣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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