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到底去了哪裏?”我一時怔忡,突然好想逃離出這壓抑的府邸。
“還真是思夫心切啊,你先出去。”是姚子遊的聲音,他不知何時已進來了。
我好一會兒才分辨出第一句話是對我說,而第二句話是對蘭蘭說的。
蘭蘭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我,又低了低頭,便出去了。
整個房間頓時隻剩下我與姚子遊兩個人,自從來到姚府之後,我們之間獨處的機會總是不經意間跳出來。
凝視他許久,想看出他眼中一貫的戲謔之色,卻令我失望了,那無盡的深潭中,隻餘下無盡的悔痛。
“這不該是你的表情,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我憤憤的說出聲。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隻是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多未必越好。喬管家也許知道更加詳細的始末,我會叫他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他,自己還是好好休息,別亂跑的好。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他丟了一大串根本不符合他邏輯的話語給我。
“等等,請公子告知奴婢喬管家何時會來,我一刻也等不得了。”看著姚子遊毅然的背影,
我一時心切,差點從床上翻了下來。
“奴婢?你何時如此懂規矩,這詞兒從你口中說出,竟是莫大的諷刺。你真的那麼惦記你的夫君?可是真心的?”姚子遊聽到動靜,緩緩的回過身來,看著我起伏劇烈的胸脯,略有些幽幽的說。
“他是我的夫君,我當然惦記了。”我強烈抑製住心內的不耐,回答了他。
“夫君?你別忘了,我上一次在月娘屋中所說,我早就知道你沒有夫君。我感興趣的人,感興趣的事,都瞞不住我的眼睛。你如此惦念那個小雷子,是真的對他假戲真做,動了真情,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不舍得他離開你呢?”他的眼睛仿佛在一刹那之間洞悉一切,我也止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我……”我竟一時語塞,姚子遊為什麼這麼殘忍,在此刻問這樣一道我從未思考過的問題呢?
他是朋友,是戰友,是同盟,甚至還有點像——親人……
“還是你根本就從未將他真正放在心上呢?隻是當作一個工具!”他繼續盯著我的眼睛問,而他的眼睛,似乎已然噴出火來。
那不是怒火,而是一種探究,我不該害怕,可是為什麼我冰涼的手腳有些瑟瑟發抖呢?
“他……我……你……你為什麼要管我?他是不是我的夫君與你有什麼關係?我與我的夫君怎麼樣要你管!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管我,為什麼要查我,反正他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我被他的咄咄逼人惹的哭喊起來,仿佛積壓許久的委屈與彷徨在這一刻突然爆發。
他一聲不吭,就倚在門框上,看著我咆哮,看著我發泄,眉目間竟溢出一絲笑意。
“看來你對他已經有了感情。”撂下這話,他終於真的走了。
靜靜的躺著,靜靜的等待著喬大哥的到來,是啊,我又一次相信了姚子遊,相信了他的話,也順從了他的話。
他的身上似乎潛藏著一種魔力,總是令我毫無戒心的相信、順從。
小雷子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了?他絕不可能什麼都不告訴我,就一個人走了。
他不像那樣的人!
可歎我閱人太淺,又怎能拿得準人心呢?
正當我靜靜胡亂猜測之際,蘭蘭輕輕走了進來,亦是輕聲告訴我:“姑娘,喬管家來看你了。你此刻身子是否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