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改變聲音?”我對這一點一直心存疑惑。
“哦?”他抬起頭來,眼中又重現出獨特的光彩。
“既然公子的易容術那麼高明,為什麼不改變聲音呢,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聽到你說話,我以為是小雷子呢。不,我都在說些什麼,這世上本就沒有小雷子,那本身就是你嗬。你真自信,覺得即使你的聲音不改變分毫,我也不會懷疑你吧?”我自嘲的一笑,卻發現他的眼神黯淡了幾分。
接著,他也笑了笑,算是肯定了我的猜測,在他的心中,我隻是一個單純加可憐的小女孩兒吧。
“你在幽幽穀中潛伏了那麼久,都是因為我麼?你是怎麼發覺我、懷疑上我的。還是舞夫人……”
我知道他不一定會和我說實話,可是,我真的很好奇,那麼大的幽幽穀,那麼多的人,他怎麼會將目標鎖定在我的身上,又是怎麼發現我的呢?
“月兒,我很誠懇的告訴你,這和姨娘沒有關係,因為,在沒有更大的把握之前,我是不會告訴姨娘的。至於我對你的日漸關注,卻是牽扯到我的一位好友,在他首肯之前,我不能告訴你,你對這樣的回答滿意麼?”他輕輕一笑,不知為何,在淡淡的光暈中,他的臉龐突然不真切起來。
“月兒,還記得小虎子麼?那個臉上有一顆痣的少年,他曾送給你一些珍貴的材料用於沐浴。”姚子遊突然炯炯的看著我,聲音中透出一股我不明了的意味。
“薄荷!沐浴!”我驚呼出聲。
“是的,月兒認得薄荷一點都不奇怪,你師父一定教過你吧,你也一定知道,薄荷有多貴重了吧。那些薄荷,小虎子能拿給你,你當時一定懷疑他了吧?”
“原來如此,小虎子是你的人!這也就能合理解釋我去尋找時他的避而不見了。”我微微感慨了一下。
“月兒還真是天真的可愛,小虎子不是我的人!”姚子遊毫不遲疑的看著我,好像我剛剛掰了一個彌天大謊般。
“啊?”說實話,我真的有點暈。
“因為小虎子根本就是我本人,能易容成小雷子,必然能易容成小虎子。沒有人,同時見過小虎子,又見過小雷子。我一直都沒有真正離開幽幽穀,起碼在帶走你之前。”他看到我的嘴巴成功張成“O”型,終於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
“那你當日所說的有關小虎子的母親,裘大叔那些事情,全是瞎編亂造的了?”我明知故問道。
“也不全是,記得我當時說小虎子很有正義感吧,可不是,我可是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人哪!”他看到我逐漸變色的臉頰,皮笑肉不笑起來。
“你,你簡直太……”我想說狡詐,但是鑒於他還算純潔的初衷,我還是沒有說出口。
“月兒定是覺得我像狐狸了,能得到你如此高的讚賞,我做了這麼多,也算值了。”姚子遊漸漸恢複起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調。
“那天我假意去為你送沐浴用的熱水,之後便決定是時候帶你去見姨娘了。”姚子遊在說“沐浴”二字之時,神色之中調侃之意更濃。
“一直都是你在暗,我在明。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認栽了,你當時有沒有……有沒有給我送治療疹子的藥啊?”我腦海中閃出那天出現在窗台之下的白瓷瓶。
“月兒,如果我告訴你,那天我在你的房門外看到了你一直崇拜敬仰的三師兄,你信不信?”姚子遊這次麵色有些怪異,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
“楚……楚翼?!怎麼可能!”幾秒鍾之後,這些話沒有經過大腦便噴發出來。
“一切皆有可能。”姚子遊悶悶的發話了。
“你、你是說你也在窗外偷看我了?你怎麼能……”我終於明白他提這些送熱水沐浴之類的話是什麼含義了。一想到那天我的“表現”,我的臉霎那間升溫。
“別說的那麼難聽,我是因為要確認一件東西才不得已而為之,可是你那登徒子好師兄出於什麼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錯了,他的眼神中略染了一層薄怒。
“無論如何,我不相信那會是他,你一定是看錯了。再說,我有自己的方法去確認!”知道窗外之人有可能是楚翼,並且他一定是為我送藥才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事情,他還是關心我的吧。
我心中並沒有生氣的感覺,反倒矛盾中夾雜了一絲甜蜜。
我嚇了一跳,難道我的心中,還是沒有放下嗎?明明知道也許不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