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船,看看左右的道路,我不禁有些汗顏,去姚府的路對我來說已經有些模糊了,所幸還有升歌,他在那裏待的時間短,卻比我這個路癡熟悉多了。
鳳姨自與我談話之後,臉上的傷痛之色便減了些,卻還是無法掩飾那其中一絲酸澀的期待……
當務之急,我必須想辦法聯係上姚子遊才行,鳳姨的容貌不便被姚府的人看到,我怕會引起誤會,倘若姚學士已經回府,那就更不能讓他見到鳳姨了。萬一他將鳳姨誤認為娘親,後果不堪設想……
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姚子遊想辦法將鳳姨送到娘住的木屋去,在那裏,她們應該都很安全,還能訴訴姐妹之情,我想,她們都很期待這一天吧。
起碼,在我與姚學士相認之前,在他肯承認我之前,我能想到的,就是這麼做。
畢竟,他當初拋棄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恨我,還是恨娘親,也許都恨吧,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其實可以自己去木屋的,我畢竟去過好些次,可是前幾次都是被屏蔽著的,最後一次雖然看到外麵的景致了,可是我卻沒有記住,原諒我吧!
當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鳳姨之後,她本想拒絕,說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根本不怕什麼惡人,卻在聽到可以見到娘親後,安靜的妥協了。
升歌自告奮勇去傳話,我覺得還是讓禦劍去好一些,因為姚府的人沒有見過她,她自身的武藝足夠在緊急情況中保護她自己。
禦劍需要做的就是通過月娘,聯係上姚子遊,將去木屋的計劃告訴姚子遊。
事不宜遲,說做就做。我將一方絲帕交給我禦劍,那絲帕有我當時在姚府時繡的名字,歪歪扭扭的,月娘當時還笑我來著,她一定認得的。
禦劍很入戲的叫開了姚府的大門,我們幾個都藏在一處隱蔽之處看著。
門房的人有些不耐的出來了,我看那倒像是生麵孔,是我先前沒有見過的。禦劍在他近處不知說了什麼,那門房又不知回了句什麼,禦劍搖搖頭,從袖籠裏掏出了一個什麼物件,那門房臉色一變,匆匆點頭稱是,還迫不及待的將禦劍領了進去。
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這才落了地,看來禦劍這丫頭,還頗有幾分演戲的天賦呢。到時候一定要問問她,究竟給門房什麼好處了,這麼順利的就被領了進去。
差不多有三炷香的功夫,禦劍出來了,那門房竟是恭恭敬敬的將她送出來的,我們都大為好奇。
禦劍帶回來的,是一張信箋,裏麵隻有短短幾個字:原地等我。
不知為何,看到那熟悉的字體,我心裏隱隱有一絲愧疚,對那個已經成為我哥哥的人的愧疚竟漸漸的滋生了出來。
我擺擺頭,將信紙小心翼翼的折好:“我們現在這裏侯一會兒,他很會就會來找我們了。”
鳳姨略有所思的點點頭,升歌還是一臉不屑的樣子,我知道,他對姚子遊沒有幾分好感,更可以確切的歸納為有些偏見,算了,一個是我的師兄,一個是我的哥哥,都無害我之心,一切隨他們吧。
升歌看到我看他,臉色有些尷尬起來,不知為何,我總能窺探出他的心事,他是我身邊幾個人中最好懂的一個人,單純的可愛。
“對了,禦劍,你剛剛是怎麼給門房說的啊,那麼順利就進去了。”很明顯,升歌在故意岔開話題,不過,我對這個也很感興趣,隻見大家都齊刷刷的看向禦劍。
禦劍的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也沒有什麼啦,隻是當門房聽我說要找月娘姑娘時,說她們姑娘的孩兒病了,沒心思見客……”
“孩子病了!嚴不嚴重?”八寶可愛的模樣浮現在了我的眼前,我這個姨姨當的一點都不夠格,這麼久,也沒有給孩子送一份見麵禮,而且連寶寶病了,也不在他的身邊。
我的小公瑾,我的小八寶……
“小姐……妹妹放心,不礙事的,我身上裝著好些藥,便趁機說是月娘讓我給孩子來瞧病的,那門衛便信以為真了。”禦劍看到我的模樣,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你果真看到孩子沒有大礙嗎?”我仍然有些慌亂。
“我見到月娘,將你的絲帕給了她,她不疑有它,才說孩子前些日子有些發熱,吃了些郎中配的藥,已經好多了,隻是這些日子還沒有好徹底,她心裏添堵,才說不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