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微微低著頭,跟在姚子遊的身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姚府,頗有狐假虎威之勢。
“等等。”竟是那守衛又追了上來。
“又有何事?”姚子遊的不耐全部都寫在了臉上,可那守衛卻是個執拗的主兒:“公子,這位女子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對了,就是……”
“放肆,本公子的婢女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才來了多少時日,隻需做你該做的事情即可。”姚子遊巧妙地掩在禦劍的身前,遮住了那守衛的視線。
我頓時了悟,這個新守衛才見過禦劍,自然對禦劍的印象比較深刻,哎,看那人憨厚的樣子,也不像小人,隻是恪守自己的本職而已。
那人懷疑的探了探,鬥膽說道:“公子身體有恙,小人怕給居心不良之人有機可乘。”這人還真是一個衷心、認真的老實人,而且這堅持自我,不畏強權的氣節也深得我心,我的心內不禁對他產生了敬佩之情。
看姚子遊正要開口,我怕他再給那人難堪,不由在一旁輕輕說道:“這位小哥,我們公子剛剛在房內憋悶難受,要出門透透氣,我們姐妹拗不過主子的意思,硬是跟著公子去了。這位姐姐,確是我們府中的婢女,我可以作證。小哥才來不久,可能記岔了吧。我們出府那陣,好似沒有看到你的身影,這會兒回來小哥才開始盤根問底起來,別說我這姐妹沒什麼問題,即使有問題,公子沒有怪罪你玩忽職守之罪便是好了,還不快謝謝公子。”
那守衛半天不出聲,隻是呆呆的望著我,似乎忘記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他□□裸的驚豔目光,倒是和他老實敦厚的品性相得益彰。
我總覺得他是一個有意思的人,不禁莞爾一笑。
升歌在一旁奮力“咳咳”起來,還不時用埋怨的眼神看我,我不知道這樣下去,他的肺會不會給咳出來?
“哪裏輪到你這麼多話。”姚子遊搖搖頭,戲謔的看了看我,我馬上低頭做標準婢女狀。
“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便不追究你的‘玩忽職守’罪了,還不下去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姚子遊的語氣也平順了許多,許是被我剛剛的自作主張給氣的吧。
那守衛這才緩過來,一步一回頭的走了三步,突然出聲:“請問這位姐姐芳名?”
在姚子遊殺人不償命的眼神中,他一步並三步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真是一個招人的主兒。”不知是誰這麼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守衛是在問我,不禁莞爾,真是一個可愛的人。
“月月喜歡他?”升歌看著我,有些不悅的問道,姚子遊也遞給我探尋的眼神,我有心逗逗他們,張口便說:“確是我心目中最最理想的夫君。”
升歌、姚子遊均未料到我會這麼說,都是一愣,禦劍也忍不住笑出來:“妹妹才不喜歡那樣的呢,她喜歡的是三公子那樣的……”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禦劍看到我有些晦暗的神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我心裏倒沒有想象中難受,隻是在此刻,不願聽到有關那人的一切罷了。
升歌的眼神變的難懂,姚子遊也好似陷入了沉思。
“我們大家好似忘了要做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吧,涼在院子裏等著被懷疑啊,還不快走。”我提醒了一句,大家這才從各自的沉思中醒了過來。
還記得姚子遊的叮囑:先進到府中,再做細致的安排。
升歌自然是跟著姚子遊,這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我和禦劍,被姚子遊安排到月娘的身邊。我離府並沒有幾日,姚子遊告訴我,月娘隻對府中的眾人說我去夫君小雷子的衣冠塚去守靈了。
天哪,這不是咒姚子遊去死嗎?這麼蹩腳的謊言,他們也能想得出來。
至於禦劍,更好說,他們隨便安排一個丫頭進府還是綽綽有餘的,就如當初的我一般。
月娘早有準備,一見到我與禦劍,便拉我們進入她的臥房,看來她一定有很多話想對我說,當初的不告而別,讓我在此刻仍舊對她心存愧疚。
“妹妹,你受苦了,我全都知道了,你的事,我全部都知道了。”月娘看著我,眼中的情感波濤洶湧,與她一向嫻靜內斂的形象有些不符。
“姐姐,那日我不告而別,是因為……”我正欲解釋,卻被月娘打斷。
“好妹妹,子遊全都告訴我了,你無須介懷。還記得我當初告訴你我的那段鮮為人知的過往嗎?我那救命恩人是誰,是時候告訴你了,她,便是你的娘親,舞夫人啊!”月娘眼圈紅了紅,但是是欣慰的笑了。
這個世界真是小,緣來就是你!我不禁感歎命運的安排,一切巧合似乎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
直到後來,一件事情,更加證明了緣分的奇妙,好人還是會有好報的,善良之人的心願,不管隔了多少艱辛困苦,還是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