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身份實在不好意拒絕她老人家綿綿不絕的滔滔江水,隻好任她在我眼前神采飛揚。

直到聽到那句結束語的“啊”字,我一個激靈,回魂了。

其實她說的這些,大部分我都知情。

但是看她描繪的一臉崇拜,可能是認為姚學士位高權重,卻能如此為一個女子,使同為女子的她,大大羨慕吧。

在這個時代,如此身份地位的男人在三妻四妾下做到如此,已是對女人莫大的榮寵麼?

那夫人呢?那個因愛發狂的女子呢?

豈不是對她太不公平,也難為她這麼多年的孤寂,養成了那般癲狂別扭的脾性。

娘親、姚學士、還有夫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直覺這無處不透露玄機的事情,一定不是大家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告別了仍然一臉熱切的廚娘,剛邁出廚房,便被升歌揪到了一邊:“怎麼這麼久?”他邊問邊把我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便。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見一個愛一個?還把自己偽裝成情聖?”我看著他,不知為何,心裏酸酸的。

升歌竟然聽懂了我的話,雖然他不知道我這麼說的原因,卻在第一時間擺擺手:“別人怎麼樣我管不著,我是絕對不會的,我一直都隻有你一個,也隻會有你一個,你相信我!”

這小子一點都不憨,敢情平日裏對著我的時候都是大智若愚啊。

我撇撇嘴,估計這笑比哭還難看。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這話題暫且擱置一邊。

升歌知道我有些情緒,便像做錯事情一般,靜靜的跟在我的後麵,默不作聲了。

越走近那座院子,我越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半會兒卻說不上來為什麼,我不由看向升歌,他微微蹙了蹙眉,疑惑的看看我,他也感覺到了。

直到進入院子,我們倆才反應過來,是太安靜了。

怪不得呢,這一路上,竟沒有看到一個丫鬟或者小廝!

月光初現,並不是很晚啊。 人都跑哪去了?

而這安靜,也不是簡單的寂靜,反而隱隱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腳剛剛越過台階,便被一股寒氣阻隔了。

院子裏點著燈,要比路上亮些,我定睛一看,阻擋我的是一名家丁,虎目閃閃,腳底生風。

再仔細看去,隱隱有熟悉之感,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他剛剛是從暗處閃出來的,身法之快,我與升歌都沒有發現,看來是一名不可預測的高手。

升歌看他竟然伸出蒲扇般的巴掌擋在我麵前,一急之下竟出掌襲向他的麵門。

“停!”我快速伸開雙臂隔開他們倆人,左右看看正拔劍弩張的兩張怒容。

“嘿嘿,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我咽咽唾液,看看升歌的小廝製服,又看看旁邊那位好漢的小廝製服。

那好漢與升歌麵麵相覷之下,這才分別哼了一聲,扭頭看向一邊。

“這位小哥,不對,大哥,你何時調到老爺身邊當差了?”這一會兒功夫,我已經想到了,這位家丁就是姚子遊帶我們進府時遇到的那位難纏的守衛。

“哦,是美人姐姐。別叫大哥了,我姓來,單名一個海字,平日裏都是跟著夫人的,那守門的喚作來雲的是我親兄弟,他今天身體有點不爽利,我替代了一下。”他挑挑眉,端正的五官馬上咧出了一抹靦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