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賭局
我也順樓梯走進大廳帶著一種自己從來沒有的鎮定,後來經高人點撥才知道這樣的心態就是專業賭徒必須具備的天分,有些人一輩子也不會達到。這個賭場完全不像電視裏的規規矩矩,而是相當的自由,你可以找這裏的工作人員來玩兒,也可以選自己相互熟悉的人圍坐一團玩兒,並且你想玩兒什麼都行,牌、麻將、篩子、甚至“石頭、剪子、布”,而所謂的工作人員也隻不過穿著紅色劣質馬甲,長相一般的女的,有姑娘也有老的,並且還有好些吸煙不停罵街斷的老娘們,另有一些身寬體胖類似保鏢身份的人,可他們還不停地買煙,買水。
我剛走入他們,就被一股焗油膏的味道吸引,我看到滿黃的頭發,索性就停留到她身處的這一團。這個團很熱鬧,有七八個人,一個老娘們的工作人員發著牌,當著莊,每人手中三張牌了,有的看牌,有的不看,看牌的人下注或不跟。可我發現老娘們的目光始終不離在我身側的黃毛丫頭。
“大娘,我可圈了五六次錢了,你可要小心呀!我還不看牌,我還跟。”又衝又辣的語氣,相當的刺人。
“操他媽的,來呀!”老娘們胡亂地點了根煙。
黃毛丫頭和側麵的一個小夥迅速地對了眼。
那個小夥看牌,“我也跟。”
老娘們看了他們兩個一眼,“一個看,一個悶著,給老娘來雙保險呀!我也跟。”
還剩四個人往裏麵扔錢。
我立刻被這裏的氣場和難料的結果吸引,我蹲下來,投入的觀看。順便說一句,在這個大廳裏破舊的賭桌才幾張,大部分人都是蹲著或坐著隻有先來才能占住的破蒲團。
這時,一個清瘦老哥把不跟的牌往前一扣,“芙蓉婆婆,今天你可要栽呀!”邊開玩笑邊點煙,過耳的頭發由於長時間不洗都粘成一綹子一綹子的。
“何長根,少他媽廢話,老娘不常載,你就他媽快總找我了。”
“婆婆,何哥不是喜歡你的載,而是看重你那快流出的胸。”旁邊跟牌的小夥笑說,有著一張典型搞建築的麵孔,醬黑色和我的差不多。
玩牌的和看熱鬧的都笑,看來他們都是一起的。
“我把你的小家夥兒揪下來……”芙蓉婆婆一把抓向年輕人的褲襠“……小毛孩子!”
本來我正邊觀察他們的麵相和行徑邊琢磨我是不是能夠一下把這三張牌變成三隻小青蛙或三隻蝲蝲蛄,從而,也可以隨心所欲地要到我的牌,可在他們動作這一刻,我開了眼界,我發現年輕人閃躲的時候,坐著報紙的屁股抬起,而那個老何吸煙的手似乎迅速的一動,一張東西就到了年輕人的屁股下,而探出白骨抓的芙蓉婆婆,另一隻手也似乎在未發的牌上一過,雖沒有看清什麼,可肯定做了手腳。而似乎勝券在握的黃毛姑娘和那個高帥的小夥仍沉迷在自己的局中,沒有細心留意。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斜上方掛在水泥柱子的攝像頭,他們的大動作應該完全擋住了監控。
“饒命!”年輕人求饒。
“算你躲的快!”芙蓉婆婆看向黃毛丫頭又轉向高帥的小夥“我們都跟,繼續下注吧!”
老何恬不知恥的也繼續調侃,“芙蓉,我們小春說的的確是事實。”
芙蓉婆婆目不轉睛,“先洗頭再說。”
賭局裏的1元錢已經堆起的像小山一樣了,芙蓉婆婆和黃毛丫頭始終沒有看牌,年輕人小春始終鎮定自若地跟著高帥的小夥,似乎讓高帥的小夥沒了底,提出和芙蓉婆婆比大小,不過,也許他的任務就是要看芙蓉的牌。結果雖在大家意料之中,可芙蓉的牌還是讓人吃驚,高帥的小夥是一對7,而芙蓉的牌竟然是順子7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