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江雪玩遊戲的時候喜歡聽歌,滿級音樂大師,享受寒假的感覺是真的舒服,可以每天玩遊戲了,晚上她打開遊戲,說要轉轉,結果又是看到那個叫許歡的在線,她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好像她在這裏,就是為了等待自己。
在遊戲裏麵,她們可以拉著手,看很多很多風景,有時雨林,聽著清晰地雨聲;有時爬過山坡,看到了飄落的雪花;有時僅僅在站在那裏,祁江雪說“不好”,許歡說“好。”似乎隻要一直重複這句話,兩個人的話題就不會停止。祁江雪問“你有聽歌軟件嗎?我們一起聽歌啊。”許歡說“你用哪個,我可以下。”一個不喜歡聽歌的人,為一個人下了一個聽歌軟件,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和另一個地方的人聽著同樣的歌曲,也是第一次有人陪著她在一個遊戲裏看了很多很多風景,也是第一次有人陪她從一個遊戲到另一個遊戲。那晚的共享耳機,她注意到她的地址,原來是heb的,她注意到她的地址,原來是hn的啊,好遠好遠,但耳機裏的聲音好近好近,仿佛淡化了現實距離。此刻祁江雪想,“如果我和你真的認識就好了,即使是朋友,即使我現在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我願意對你好。”
太久太久了,太久沒人陪祁江雪了,從小她的家庭離異,隻跟著爸爸生活,到了初高中,也沒認識幾個真正交心的朋友,反而現在突發奇想玩了個遊戲,竟然認識到了一個願意問自己冷不冷的人?這對於一個“孤家寡人”來說,還是挺溫暖的。
有一次兩個人默契得一起上線,遊戲建模深情地對視幾秒,許歡:“好巧啊,剛上線就看到你。”“是啊,好巧啊,一起玩嗎?”“可以啊。”後來有幾次都是這樣,兩個人之間越來越曖昧,祁江雪覺得自己變了,自己對那句“我愛你”認真了,而這句“我愛你”好像隻是對方的常用語,怎麼能這樣?作為一個大一學生,她對許歡的唯一了解隻有她的大概位置,這份懷疑就這樣壓在心裏,像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就要拿出來指責她。
兩人沒有聯係方式,有時就通過聽歌軟件發信息交流,祁江雪便說“你可以加我的xx,這樣我們聯係著方便一點。”兩人擁有了聯係方式後,祁江雪才第一次知道這個人名字是許歡聊天框全是“玩嗎?”“玩不玩?”“怎麼下線了?”若隻看這聊天框,自然是看不出什麼黑白,你們不知道的是在遊戲裏麵的她們早已習慣了依賴對方。某次上線,祁江雪帶著許歡去打卡某處很好看的景點,像深淵,也像有著無數星辰的宇宙。祁江雪問她“你今年多大了,感覺你很小的樣子。”許歡說“16。”祁江雪震驚了,因為之前問她名字的時候,這個人就用假名字騙她,她說“不信。”許歡那個小騙子立馬改口,“好吧其實我15歲。”祁江雪說“這次不騙我了?我今年19了,你好小。”許歡說“我怕我說得太小你就不和我一起玩了。”“怎麼會呢,玩當然還是會和你一起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