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那個紙條上有遊戲開發公司的名稱，叫什麼樹來著……”男生拍了拍腦袋，很努力地回想也沒想起來，“真想不起來了，莫老肯定知道。你不如找到他，去問他，前提是他肯告訴你。”
樹？這遊戲裏到處都是植物，開發公司名稱叫什麼樹也很正常。這不算什麼有用的線索。
錚離轉頭問下一個問題：“你的跟蹤器哪來的？”
“禮盒裏附贈的，”男生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就帶進來了。”
錚離反問：“莫老知道嗎？”遊戲能允許帶現實物品進來，為什麼莫老卻對此毫不知情？
男生想到了什麼，張了張嘴：“你這麼問我想起來了，莫老拿到頭盔後說他要去他房間，我就沒在意，帶著跟蹤器進了遊戲，在遊戲裏大概閑逛了半個小時，才撞見他的。壞了，估計他現實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錚離感覺有點奇怪，掏出柯潔的身份證問：“你們需要帶身份證進入嗎？”
“誰這麼傻帶身份證進來暴露個人隱私……柯姨？”男生震驚地搶過身份證一看，眼裏剛亮起的光又暗了下去，“不是她，不是她。”他苦澀地將身份證還給了錚離，“柯姨就是待我如親兒的保姆，柯姨全名叫柯靈，身份證上的這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戶口所在地也是一樣，我猜她可能是柯姨提起過的孿生姐妹。她身份證怎麼會在你這裏？”
“你見過她麼？”錚離避開他的話題問。
“我沒見過真人，就記得柯姨去世那一年，倒是很頻繁地接到她的電話，好像是她犯了什麼事急需用錢，那會柯姨沒少問我借過錢給她。不過，北陽縣早在七年前就變成縣級市了，南二裏村也改名了，當時那條村的人身份證都要求重新辦理。柯姨她還跟我嘮叨過這件事。”
錚離怔住。
這說明柯潔從七年前開始就沒有重新辦理過身份證，為什麼？
她跟這些線索、這些人一定還存在什麼錯綜複雜的關係。
“她退出遊戲了，身份證掉在地上，我撿到的。”錚離隨便找了個借口。
男生對柯潔不感興趣，也沒有追問：“好了，你想知道的都問完了吧，那我走了。”他站起來伸了個大懶腰，慵懶地打了個嗬欠。
錚離道：“我還以為你會繼續遊戲。”
男生翻了個白眼：“沒人護著我，我一個人在這玩植物大戰我啊？還不如回去找莫老算賬呢。”
錚離將他的炮丟回給他：“拿去。”
男生道：“我都要走了，還要它幹嗎，送你了。”
錚離道：“給你自殺。”
男生睜大了眼：“你沒事吧？我按退出遊戲鍵就行了，幹嘛還要嘣自己一槍。”
錚離一驚，這遊戲有退出遊戲鍵？他迅速打開自己的係統，每一個選項都翻遍了，也沒找到這個選項，他問：“退出遊戲鍵在哪？”
男生看他的臉色不對，撓撓頭，打開自己係統，最顯眼的位置就是“退出遊戲”按鈕：“這裏，你沒有嗎？”他轉頭去看錚離的係統，“呃，怪了，我跟莫老都有這個鍵。你……嗯，也別灰心，加油通關就能出去了，或者，你試試嘣自己一槍？”
錚離當然不會做這麼冒險的事，萬一出什麼意外，遊戲沒退出，人先死了。
“狙擊炮給你吧，還有跟蹤器，”他將跟蹤器丟給了錚離，“我也用不上了，禮盒給了我兩個，有一個在莫老身上，我數據傳輸給你，你就能看到他現在所在地了，你自己小心。”
錚離接過一看，這跟蹤器居然跟阿尤當時放他身上的一模一樣！這說明，阿尤的跟蹤器跟男生一樣，都來源於遊戲開發公司。
“這下真走了。”將跟蹤器的數據傳輸給錚離後，男生揮了揮手，“我覺得你這個人挺有趣的，我想跟你交朋友，我叫阿尤，你叫什麼名字？”
錚離一驚：“阿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