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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襯衫的男人身上一點血汙都沒有沾染上,可是在他腳下,卻已經堆積了無數的屍體,那詭異的黑霧不停在屍體裏來回穿梭。
就像可怕的黑色大蛇從屍體裏鑽出來,還不斷啃噬著血肉。
他在找…在找她,去了哪裏?去了哪裏呢?
霍遠遲還在開會,巨大屏幕上突然傳來的畫麵讓整個會議室裏都安靜了下來。
他緩緩起身,看著那滿是瘡痍的霍家,在一片混亂中,他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突然走進來的幾個官員連忙下場清點,把他帶走。
他被帶回了辦公室裏,身邊的人沒收了他的一切電子設備,聯係不到外麵,現在一切都脫離了掌控。
幾個穿著高級製服的督察走了進來,在他麵前打開了麵前的電腦屏幕,當屏幕亮起來的一瞬間,身邊的一切都暗了下來。
連那些督察也消失不見,電腦屏幕裏出現一個年邁的老人,一頭花白的長發被一支木簪盤起來,老人看起來很慈祥,但是他下一句卻說道。
“他好像很喜歡你們霍家。”
此刻的霍遠遲額頭上已經開始浮現出冷汗來,因為這個麵前的這個老人…
他點頭回道:“您說的是…霍決嗎?”
“這是你給他取的名字嗎?”
“不,是我的女兒,她很喜歡他…”
那老人眼裏突然帶上了笑。
“我曾經也給他取過一個名字,隻是後麵被他自己抹去了。”
老人苦笑一聲,又接著說道。
“替我照看好他吧!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
霍家地下室裏,霍止容走進了那間房間,高跟鞋下是滿是血水,踩在上麵那淅瀝瀝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她推開了那扇門,陰風吹過,那黃帆又被吹的沙沙作響,撥開黃帆往裏麵看去,那惡心的屍臭就快要讓她轉身離開了,終於走進裏麵。
女人捂住唇,不發出一點驚呼,隻見那三尊黯淡無光的佛像中間被人剖開,裏麵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各種血肉髒器,以及那赤裸絕望的屍體從裏麵流出來,鋪滿了幾十米的地。
惡心又血腥,還有一些赤裸的屍體還在伸手求救,等她仔細一看,竟然是霍大嫂和幾個霍家人!
她轉身想要離開,卻剛好被身後的男人攔住腰肢,他又開始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脖頸,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
男人那清冷的臉有些透著病態的白,他微微俯身與她鼻息相抵,沙啞地說道。
“…找到你了…”
…
三月以後,霍家搬到了新的府宅。
原來的霍府直接被夷為平地,建起了墓園,霍止容作為霍家剩下的唯一後代,前往雲隱寺替死去的親人祈福。
女人下車前特地叮囑丈夫不要跟著自己,霍決依依不舍地放開那纖細腰肢,看著女人離開的曼妙背影。
坐在前麵開車的凱撒在人離開以後,透過後視鏡看向望眼欲穿的某個男人。
正要打趣霍決怎麼還這麼聽話,卻被男人那突然看過來的冰冷視線,讓他如墜冰窟,隻見後座的男人隻是活動了頭部筋骨,靠在椅背上閉眼小憩。
凱撒突然想到那天他混在那幾個人裏帶走霍止容的時候,他躲在霍家祠堂裏遲遲不敢出去,好像隻要踏出那裏,就會被冰冷的死亡帶走。
他縮了縮頭,趴在方向盤上不敢往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