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師弟,你去入口盯著點,我怎麼感覺氣氛越來越不對?”
“李師兄你也太敏感了吧!”桑仲子口氣虛浮地罵罵喋喋了幾句,又複說道:“你是看王師兄受了些小傷罷了,我看他不是都止血了麼,早就沒什麼大礙!”
“桑師弟切莫大意,兩位師妹去了這麼久還未回來,我都有些擔心了。”
“總之你看好入口就是!”李賁雖然老實,也架不住桑仲子一再挑釁的語氣。倒是收起怒氣親和地對王仁君說道:“王師弟,你腿傷如何?”
“這會兒好多了,止了血!隻是一挪身子就是劇痛,隻怕要等李師妹為我切開傷口看看其中是不是傷了筋骨。”王仁君瞧著自己傷口,雖然看起來嚇人,一道很深的口子直接紮進了血肉,但是他心裏明白,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
“你瞧,”李賁伸手一指,“其餘幾處雷雲依舊如我們來時那般高遠,獨獨我們身後這甬道中雷雲低沉,我心頭怎麼難以安定,兩位師妹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李賁你莫要緊張,阮師妹身手不凡,聽說當日眨眼就放倒五六個練氣後期的同門。這份氣魄是連你、我都不曾有的,她既然主動請纓,自然是有所持的。”
“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隻是這荒山野嶺比不得咱們宗門之內,處處可都是要見血的!”他沉吟一陣,桑仲子跨在甬道入口的大石塊上,不屑一顧的撇撇嘴。李賁和王仁君看他這副模樣,皆是頭疼地搖了搖頭。
突然李賁臉色一變,喝道:“誰在那!”他離著入口還有幾個人身的距離,倒是先發現洞口異樣。呼吸之後便看到李萌攙著阮徽音出了甬道,李萌自然是一臉焦急,倒是阮徽音麵色淡然。隻是麵如縞色,沒有半分紅潤,她扯起一個安心的微笑,三個男人都心頭一緊。
“這是怎麼了?!”
“阮師妹為了救我,受了重傷!趕緊來幫把手!”桑仲子陪著李賁接過李萌的手,攙過阮徽音,將她背靠山脊坐下。隻是她坐著時候,立刻壓迫腰部傷口,又擠出少量紅血來。
“趕緊將阮師妹平放在地上,她腰上有傷!”這兩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先別急。”阮徽音這會兒有氣無力,倒是平靜地講話說完:“李師姐先給大家分了毒瘴的解藥,再給王師兄醫治腿傷先。”
“這怎麼行!李萌先救阮師妹!”幾個男子又開始搶嘴道。
“你們閉嘴!”李萌撒手攝出幾個橡樹種子,跟著說道:“將這種子含在口中,此刻沒辦法煉成丹丸了,可暫時保大家不受毒瘴之氣損害。阮師妹是力竭了,她的傷口暫時沒有大礙,我們後頭可還有一大批妖獸,我得先看好王師兄的腿傷,才有一拚之力。”
阮徽音讚許地點點頭,她要想恢複戰力,隻怕要好幾個時辰調息才行。王仁君卻隻是受了些皮外傷,真氣不曾耗損。李萌雖然看起來粗枝大葉,確實個玲瓏心境的女生。她又幽幽說道:“後頭可有四個五階伏雷妖人,還有一頭五階石棱魚,其餘五階以下妖獸數量至少也有四五十之多。我引他們內鬥一陣,至於現在是什麼情形,就要看老天的造化了。”
三人聽了這話,無不臉色一變。李賁趕緊拉起桑仲子,便開始布置防禦禁製。李賁練得是體修路子,將就單打獨鬥,對陣法禁製可謂是絲毫不擅長的。倒是桑仲子學得是五行生靈陣,對火炎禁製有些研究。兩人便有模有樣的開始布置防禦禁製,隻是阮徽音看在眼裏,這防禦禁製比之戚長雲教她的,隻怕要簡陋十倍,至多也就抵擋抵擋二、三階的小妖罷了。
另一邊的緊張則在沉默裏度過。李萌雖然十分匆忙,卻忙而不亂。她取出一把手指粗細的尖刀,又掏出此行尋到的一些生肌止血的靈草,輕聲說道:“師兄,這裏沒什麼壓製五感的丹藥,你還得自己運功抵禦疼痛。”王仁君點點頭,他也是位煉丹師,這樣的場麵見了也不少,“師妹隻管施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