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徽音使勁捶了捶太陽穴,那裏腫痛的厲害,仿佛酗酒一夜,酒精還未消退一般的難受。她視界模糊,暫且隻能感到四周明亮的很。待她能撐開眼睛,倒是先捕捉到了戚長雲的身影。
“這是哪?”阮徽音話音都軟綿綿地,看得出來這次神識衝擊,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這是哪我亦不清楚,隻是並無危險。你如何了?還覺得頭痛?”
“頭痛?何止,腦袋感覺要裂開一般。”
“真是沒用的人類呢!”阮徽音再次捕捉到一個柔軟妖異的聲音,她輕微一辨別,就意識到這是造成她頭疼的主因。這會兒譏諷的聲音還在繼續:“所以說,若是有本事的大能還好些,像你這樣般螞蟻樣的病秧子,”那聲音主人做個停頓,接著陰森森地接續道:“我輕鬆碾死十七八個的。”
阮徽音打了個激靈,頭疼腦脹的瞬間消失怠淨。她隻覺得腳底生寒,一股畏懼從軀體最深處蔓延開來。她內心想要抵擋這種負麵情緒,隻是身體卻不聽話,竟然瑟瑟地發起抖來。這是隻在天璿境中,才有過的感覺。
“你可以試試看。”戚長雲清冷的聲音適時響起,隻是這次的清音擊打在阮徽音的耳畔上,卻有了溫度。
“啊哈哈!”
阮徽音隻覺得恐懼情緒與壓力瞬間崩解,五感終於暢通無阻,這才看清楚妖異聲音的主人:那是一個長得極為標致的男子,雖然五官中被柔美、細致所填充,卻不影響他舉手投足間男子才有的氣魄。他眯起眼睛,也觀察著阮徽音,那狹長眼睛裏,不知填滿了多少豐韻與騷情。鼻子瘦而高,最顯眼的莫過於鮮紅的嘴唇:他十分愛****自己的下唇,隻是對著自己做此動作的時候,阮徽音隻能想到,他打算將自己作為晚餐。
“這就是那個要應名的狐妖,我暫且把他收到羽翼之下了。”戚長雲說話還是淡淡的,絲毫不管不顧這一切來得有多突然。
“什麼!”阮徽音帶著驚異眼神,再打量一次這白毛白衣的男子一次:“你竟然打算帶著這個危險品?”
白衣男子搖曳一下腰肢,十分自然的攀附在戚長雲肩頭,得意地衝阮徽音挑了挑眉眼,張著他猩紅的嘴唇說道:“危險品?你還未見過什麼叫危險品吧?”他****一下下唇,全身繃緊,身形仿佛就要射出。
“我說過了,不準惹她!”戚長雲這一次語氣中帶了怒氣,那白衣男子嚇得匍匐在他腳畔,這一切發生地太快,阮徽音都被唬得長大了嘴。
“你莫要怕他,既然我給了他名,他暫且聽令與我。隻是他能不能活,還得看這天劫如何。化形劫在即,是死是活,還是兩說。”
阮徽音這才注意到,四周金光閃爍。大片金色雷雲正在逐漸聚攏,她昏迷時候還未出現此等異象,這會兒桃紅林都換了裝束,粉紅的桃花林映照的仿佛金色殿堂一般。整個曖昧的樹林間,浮現出莊嚴肅穆的感覺。
“他的化形劫隻怕是九霄金光無量震雷劫,這是佛法雷劫,專克妖道。你這孽畜,究竟殺了多少生靈?”戚長雲麵帶慍色,隻是那白衣妖修卻不驚不懼,反倒討好似的嗔道:
“主人,我是妖修,想要提升修為,哪有不殺生的道理?我呆在這桃紅林,等了你七百多年,可是止殺很久了。若真是濫殺,也是七百年前的事了。”妖修猿飛說得雲淡風輕,阮徽音聽著頭疼腦熱,她到現在可還沒真正殺過一個人呢。
猿飛仿佛讀懂阮徽音的心思,譏笑一聲道:“沒殺過人又如何?那你殺過多少妖獸?又害過多少生靈?這還不都是心魔麼?主人,你說奴說得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