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哥兒和柳馨本就是雙胞,自小在一起,幾乎都沒有長時間分開過。
本來這次一人進京還有些舍不得,現在有柳馨陪著,他心裏開心。
自然柳馨要什麼便買什麼,反正,春闈還早,他坐馬車上看書也是一樣的。
不知道是不是柳馨出手大方,買東西太多,過於高調。
這就被人給盯上了。
兩人這次出來,就帶了倚竹駕車。
軒哥兒一介文弱書生,也就倚竹平日裏劈竹,攢了幾分力氣。
柳馨偷拔了簪子握在手裏,心中卻暗自後悔,
自己到這個小世界,被保護的太好,竟開始得意忘形了。
現在惹了事端,可別影響了軒哥兒科考。
軒哥兒護在妹妹身前,倚竹拿著防身的刀指著眼前的三四個賊人。
對麵人見他們基本沒有武力威脅,
為首的人就笑道:“我等不想為難三位,留下馬車和銀兩,你們便可以離開。”
形勢比人強,識時務者為俊傑,軒哥兒不欲多做糾纏,隻要不傷害他們三人便可。
軒哥兒示意倚竹取了行李,其餘銀兩等留下。
卻隻見一人從路旁的高樹上飛撲而下,颯遝如流星,拾腿便橫掃那幾個賊人。
隻兩三息之間,賊人便都倒地不起了,幾人勉強爬起來,互相攙扶著逃走了。
軒哥兒作揖:“晚生柳華軒,多謝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柳馨見了來人,卻驚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少年時代的嚴嘉木和景朔隻有三四分相象,
現在卻活脫脫的用了同一張臉。
那雙眼睛,柳馨在夢裏見過很多回,絕不會認錯。
但,看起來,眼前的嚴嘉木確實是不認識柳馨的模樣。
他沒有看柳馨,對著軒哥兒擺手,笑道:“免貴姓嚴。閣下是進京趕考去嗎?”
軒哥兒拱手,回道:“正是。”
朝著柳馨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後,嚴嘉木仿佛這會才看到她一樣,轉頭問軒哥兒道:“這位是?”
“這是家弟,此次一同進京長長見識。”
柳馨雖做了男子裝扮,但任誰見到,也一眼辨認出女娘的身份。
嚴嘉木倒也沒有當場拆穿,隻做不知。
他在軍中數年,立功無數,現任職神機將軍麾下翊麾校尉。
早就不是當年得知身份時,惶惶不知去處的少年了。
此番本該與神機將軍一同回京述職。
隻因臨行前有軍務耽擱,他便落下了一步。
隻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軒哥兒之前在學堂兩耳不聞窗外事,壓根對嚴嘉木沒有任何印象。
他隻見嚴嘉木神態堅毅,沉著冷靜,為人卻不冷凝高傲,言談間甚是親和,令人心生神往。
柳馨這會也頭腦冷靜下來。
端看麵前這人,雖麵孔相似,呃,雖麵孔一模一樣,。
但是,言談舉止和景朔大不相同。
應該就隻是人有相似吧。隻能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嚴嘉木爽朗一笑:“我此番也是進京,不如同路前行,柳兄,意下如何?”
軒哥兒經過剛才被搶那一遭,現在有位武力高強的俠士願意一路同行,真是求之不得。
他自己一個人就罷了,還有如花似玉的妹妹在身邊,可再也經不住任何驚嚇了。還是快些趕路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