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院子,一陣蠻力控住了柳馨,將她帶到了院門後。
懾人的氣息,熟悉的味道,嚴嘉木?
柳馨掙紮未果,又怕驚動軒哥兒,低聲道:“嚴嘉木,你瘋了?”
“連景朔是誰?我查遍了戶帖,都沒有見到此名?”
柳馨又生氣又覺得有點好笑,在這裏自然是查不到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
柳馨抬頭正對著嚴嘉木灼熱的視線,眼神中閃爍著疑惑。
“那沈餘成又是怎麼回事?”
柳馨不想陪著他瘋,見他連聲質問,便回道:“我與旁人有什麼關係,與你何幹?你再不放開,我可叫人了。”
嚴嘉木慢慢放開柳馨,深歎了一口氣道:“對不住,我失態了。”
他言語蕭索,“鬆蘿應該同你說過我的事情吧?”
沒等柳馨回應,繼續說道:“這麼多年,我到頭來竟成了個笑話。”
他眉心皺的厲害,此刻落在柳馨眼裏,隻覺得心被一陣刺痛,想伸手幫他撫平。
她不由問道:“發生什麼了?”
“你可知我有位‘孿生哥哥’?”
“湯家和?”
嚴嘉木自嘲一笑:“按理說我本該改姓湯。”
“幾年前我得知身世時,自然是受了些打擊,不過在神機軍這些年,我早已淡忘前塵往事。”
“這次回府,我竟得知,至始至終,都隻是一個謊言,根本沒有換子一說。”
柳馨蹙眉:“謊言?”
“威遠侯府門下依附了各色人等,其中有個姓石的,是開賭坊的。
有日,他奔赴京城來報,說遇著一人,聲稱身懷錦鯉之運勢,且是重生而來,有先知之明。
侯爺雖覺得是遊方術士行騙,但聽著有趣,便招來了京城一探究竟。”
“侯爺最終還是信了?”
“不得不信。當年突發的水災便是他先知的第一件事情。
這人雖見著和我當初年紀一般大小,但竟言中了連我都不知的,威遠侯府的一些隱秘之事。”
“侯爺既要用他,又要防他。當時,便有幕僚出了此策,編造出了換子一說。
既是形成利益共同體,給那人希望,讓他能忠君之事。更是將我從他們的所謀劃之事中摘出來。”
柳馨猜到了嚴嘉木話中的意思,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謀反?”
嚴嘉木驚異於柳馨的敏銳,頷首道:“母親佯裝病重招我回府,瞞著侯爺將真相對我和盤托出,我卻隻想當自己從未聽到過這些話。”
威遠侯府這麼多年難道真的聯係不上嚴嘉木嗎?
偏偏待知道他得太子重用後,才打出感情牌,要和嚴嘉木重續親情。
不要怪柳馨多想,到如今,如果她是嚴嘉木,壓根不知道他們說的哪句為真哪句為假。
隻怕,侯府如此行徑,不是在逼嚴嘉木選站邊還是讓他在太子身邊埋線。
嚴嘉木見柳馨秀眉緊擰,心中責怪自己今天竟如此衝昏頭腦,嚇壞她了吧。
他故作輕鬆道:“對不住,今日是我衝動行事。”
柳馨搖頭,她知他心中所憂,隻是如此困境,隻怕一時難以解開。
須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