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韋杜,去天尺五” 京兆韋氏長孫韋聽肆與原身自小便訂了親事,算得上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因韋聽肆與原身長兄柳楓是同窗好友,原身閨閣時期便與他來往甚密,逢年過節,互贈禮物,本就是未婚夫婦,雙方家中皆樂見其成。
原身更是將一顆芳心都落在了未婚夫身上。
成婚後,她侍奉夫君,孝順長輩,皆體貼恭順。內能治家,外能社交,四時八節,無一不妥帖,更稱得上一句貴婦典範。
雖成婚三年都無所出,即便家中要替夫君納妾,她也點了頭同意,卻都被夫君頂著壓力拒絕了。
每思及至此,她便對夫君不甚感激。得此郎君,夫複何求!
終於,嫁入韋家的第四年,她生了位小公子,取名為韋硯辭。
這之後,她除了悉心照料硯辭,更是把全部的精力撲在了韋家上下,可以說是殫精竭慮,為了韋氏奉獻一生。
隻是,原身未到30,身體便突然開始衰竭,病重之際,聽到了韋千塵父子在她床榻前的對話,當下隻覺得五雷轟頂。
那韋聽肆哪裏是為了她才不納妾,情深義重是真的,隻不過對象不是她,而是那位他心中的白月光。
更讓她痛徹心扉的是,多年養育的親兒竟是韋聽肆與旁人所生,口口聲聲稱的“娘親”另有其人。而她的親生孩兒卻剛出生就沒了氣息,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孩子孤零零的被埋在了何處。
而她身體極速衰竭亦是韋聽肆所為,隻為了給韋硯辭的親生母親騰位置。
可惜,她至死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隻知道韋硯辭親母嫁人後,仍與韋聽肆暗度陳倉,珠胎暗結,多年來兩人都沒有斷了來往。
隻有除了她這個攔路虎,他們一家三口才能團聚。
得知此事後,她拖著病體向族長,即韋聽肆祖父討要公道,卻連麵都沒見到,亦來不及傳消息到娘家,便被軟禁在房內不見天日,隻纏綿病榻未及一月,便溘然長逝。
恐怕自己離世後,韋聽肆再以癡心郎君做戲,哄騙於娘家,還能繼續得了好處。
這麼多年嘔心瀝血,卻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如何能瞑目!
這一次的許願人是原身自己,被欺瞞,被暗害,她心中有諸多不甘。
“小麻雀,現在到哪個時間段了?”
“此時距離原主及笄之年嫁入韋府已近14個年頭。”
柳馨皺眉,“可惜不能早一點過來,不然能救了原主剛出生的孩子也算功德一件。罷了,為今之計,還是早一點把韋聽肆的生母給挖出來,把那養不熟的娃還回去才是。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能耐人,瞞過夫家,為旁人生下子嗣,還能讓相好的主動殺妻騰位,為她鋪好所有退路。”
回鶻聽柳馨這話,有些呆愣,“馨馨,我怎麼聽你這一說,感覺這人還挺厲害啊!”
柳馨道:“那韋聽肆更是對發妻陰狠歹毒,婚前他不能娶了白月光,婚後卻開始裝深情,殘害發妻毫不手軟,何其可恨!
原主生下的孩兒亦不遑多讓,被原主悉心教養多年,竟隻一心念著生母,卻絲毫不念養母多年養育之恩。”
話正說著,柳馨院子裏的大丫鬟端月便笑著走了進來道:“夫人,公子下學來向您問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