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死的樹木環繞著破敗的小區,中間隻留下了一條彎曲的小路。
漆黑色的天配著蒼白的月,何佳發像往常一樣右手提著剛買的蔬菜背著公文包穿梭在這條彎曲的小路上。
踏上老舊樓梯,整個樓梯都發出了嘎吱嘎吱的怪叫仿佛馬上就要崩塌了,放到五十年前那就是妥妥的危樓。風塵揚起的地方還有幾隻老鼠滾打在一起。
到了四樓了嗎,何佳發暗想到並緩緩掏出了鑰匙,破舊的木門噗嗤作響。
打開房門這便是獨屬於他的家,幾乎所有家具都歪歪曲曲的裂紋,牆上參雜著肉眼可見的發黴的斑點,中間隻有一張小床。
”唉,終於到家了。”何佳發身子一歪就躺到了床上。
自從鄰國將他們很難降解的實驗廢料倒入了大海,整個世界都因其發生了變化。起初隻不過是島國和其臨近的幾個國家受到了影響,隨著洋流的運動,終於整個世界都被波及到了。大部分人都因為實驗廢料導致的物種變異而喪命,而部分人進入了以前為了防止核武器威脅所建立的庇護所裏。雖然時過境遷實驗廢料事件已經過去50年了,但是整個世界都深受其害 ,無論是陸地還是海洋都仍殘留著大量昔日汙染所引起的產物。對於普通民眾來說每座城市的高牆以外依舊是危機四伏。昔日的政府已經崩塌,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又一個城市,像古希臘時期的政治形態取代了以前的國家形式,而何佳發生活的羅田市就是諸多城市中的一個。
即使天空中的通訊設施因為何佳發所不知情的原因和大陸失去了聯係,但是每個城市之間通過貿易還維持著基本的聯係,度過了末日剛到來最混亂的幾年,人類還是重新建立起了秩序。
何佳發緩緩抬起左手,已經到6點了嗎 。何佳發小聲嘀咕著。
在過往的記憶中這個小區原先十分的熱鬧,哪怕它的位置邊臨外城也不能阻止人們定居這裏,低廉的房價成為了這些底層人民最好的選擇,起初這裏的環境也不錯,末日前留下。
起初,何佳發還依稀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完美的家,自己原來也不是住在小區中間的樓裏而是靠近外城的那一棟,自己還有一個妹妹,一個爸爸,一個媽媽。後來好像這裏爆發了什麼噩耗,他隻剩下半個妹妹,半個爸爸,半個媽媽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何佳發怎麼也想不起來了,而且明明自己喪失了全部親人卻感覺不到任何情緒,仿佛有人從自己身上剝脫這些情感一樣。
休息了一會。他緩緩起身,打開公文包,裏麵放著他今天在周圍街坊采集的新聞。
對了忘記說了,何佳發是德旺報社的一名周刊記者,作為一名周刊記者每天跑來跑去自然是很累的,雖然他居住的小區已經沒有其他鄰居了。但是靠近外城的地方還有一些友善的居民們。
何佳發先用剛買的蔬菜做出了豐盛的飯菜,再仔細翻看著自己最近幾天的素材,從中間挑出了一張,廢墟裏的黑人。嗯就這張吧 。自從一百年前汙染爆發後每個城市相互隔絕,發現黑人對於羅田人來說一定是一個新鮮的事。
何佳發美滋滋的想著,將黑人的照片和相關素材好好整理然後放回了公文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