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重傷(1 / 2)

朝廷第二批糧草還未抵達西北境內,大啟軍大勝匈奴的捷報已傳回京城,此次大戰以匈奴退回雪山以北告終。

早朝上,龍興大悅,皇帝蒼白的麵容都添了幾分神采。太子及其他主戰大臣揚眉吐氣,左相向前一步恭維皇帝道:“皇上英明,此戰解除匈奴危機,展我大啟國威,震懾周邊夷族,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附和,右相李思遠及賈侍郎等人雖然麵有不虞也不得不收斂心神,加入恭賀皇上的隊伍中,朝堂上呈現出一派喜慶祥和的氣氛。

不同於朝堂的歡快,孔繁星此時如墜冰窖,雙手攥得死緊,額上青筋微凸,極力克製著翻湧的情緒。身邊茶幾上躺著西北傳來的信紙,根據信上所言,蕭敬瑜先是火燒敵營負傷而歸,後孔繁星所籌糧草送到,大啟軍和匈奴兵決一死戰,蕭敬瑜帶傷上陣,在匈奴兵刀下救出衛將軍,不防被敵軍冷箭射中要害,情況很不樂觀,軍醫已竭盡所能也沒有緩解傷勢,隻得等回上京後請禦醫醫治。

在沒有見到蕭敬瑜之前,孔繁星設想了很多種可能,時而安慰自己也許蕭敬瑜的身體已經大好,時而又擔心蕭敬瑜挺不過回程的顛簸。在這等待的十多日裏,孔繁星茶飯不思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蓮香端來一碗參湯:“小姐,您再喝點湯吧,蕭世子還沒回來,您可別先倒下。”

孔繁星勉強牽動嘴角笑笑,安慰蓮香:“不會的,我心裏有數。去清風樓的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張禦醫今日上午剛到,已經住到五皇子府上。”

孔繁星點頭,以手支額深思,蓮香退下。

在無數人的期盼中,終於等來大軍回朝。

上京城百姓提前到城門口迎接,太子著盛裝騎著高頭大馬站在最前方,他的身後文武百官分列兩排站立。

大啟將士隊伍進入城門,鎮國侯和衛將軍下馬向太子行禮,太子騎馬引領隊伍進入城內遊街。

一駕馬車行在鎮國侯身後,以黑布簾遮擋看不見裏麵的情形,蕭宇和蕭磊一左一右守在馬車兩旁。孔繁星夾雜在歡呼喝彩的百姓中,心沉到穀底,剛才蕭敬瑜並未現身向太子行禮,可見傷勢之重。她雙眼直愣愣盯著馬車,鼻子泛酸,眼淚再也忍不住滾落下來。

孔繁星和丁香追著大軍的隊伍而去,行至東華門,一列隊伍往禁中皇城的方向去,一列隊伍往禁軍軍營進發,蕭宇和蕭磊則伴著馬車往鎮國侯府的方向快行。

比不上馬車行進的速度,孔繁星和丁香小跑到鎮國侯府門前時,已不見馬車和蕭宇等人的身影,想必已經進入府內。孔繁星正猶豫著是否先去拜訪鎮國侯夫人,自己這樣冒失跑來看望蕭敬瑜於理不合。

正在猶疑不定之時,蕭宇從府裏出來請孔繁星進府。三人直奔蕭敬瑜院子而去,在路上蕭宇簡單的講了蕭敬瑜目前的身體狀況,從回程開始就時睡時醒,這幾日更是長時間昏睡。

禦醫是一早就在府上等著的,此時正在屋內給蕭敬瑜診治,孔繁星踏入正廳見鎮國侯夫人由丫鬟攙扶著坐在上首軟榻上,趕緊向鎮國侯夫人福禮,鎮國侯夫人見孔繁星的神色和樣貌已猜到她的身份,點頭示意讓侍女領孔繁星進去臥房瞧瞧蕭敬瑜,孔繁星隻進臥房匆匆看了一眼就趕緊退到外間正廳等候。

鎮國侯夫人麵色哀戚,讓侍女給孔繁星奉茶,強打起精神細細端詳孔繁星。去西北駐守之前,蕭敬瑜曾紅著臉和母親提起過孔繁星。鎮國侯夫人現在仍記得兒子在提及這位孔家小姐之時眼中的溫柔和羞澀,她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兒子這樣鬆弛的神態。長子蕭敬安戰死,蕭敬瑜仿佛一夜長大,近些年越發清冷嚴肅。見兒子難得如此歡喜,她當日已經答應蕭敬瑜的請求:等他西北歸來即請媒人去安寧城孔府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