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那裏?”綠靈木呐的問,腦袋的思想還停留在魅漓傷心的事上。
魅漓淡淡一笑,笑卻是不達眼底,她輕聲,卻堅決的吐出了倆個字:“皇宮。”
不管怎麼樣,不管這事到底是真的亦或者是假的,魅漓想,她都應該去問個清楚明白,就算要死也得讓她死個明白吧?何況,她真的不相信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心。
所有的一切,等她去了皇宮,謎團自然也應該會清楚了。
綠靈沒說什麼和魅漓走進人群,潛意識裏她也希望魅漓能去問個清楚,這樣對大家都好。
“上好的胭脂水粉,隻賣九紋錢一盒。”
“翡翠玉璽,銀簪首飾,大家來看看吧。”
“賣畫咯,美人圖,西宮皇後的鳳姿盡在這畫上,喲,這位客官……”熱鬧繁華的鳳都大街,街上的小販正在賣力吆喝著自家的商品,魅漓一襲黑衣混跡在人群,綠靈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生怕這個時候和她走丟了,突然走著走著,前麵的魅漓不走了,她隻是定定的望著一個方向發著呆。
綠靈停下腳步,順著魅漓的目光望過去,隻看到一個賣畫的老朽正和幾個買畫人在討論著什麼。
“小姐?”綠靈從後麵推了魅漓一把,她不懂這有什麼好看的,不就一賣畫的老頭兒麼?
魅漓一愣,垂在倆側的手不自覺的加緊,下唇也被她咬的死死的,她的心中此刻正在做著天人交戰,要過去麼?要過去看看那副畫麼?
那副畫會是真的麼?會是那個和親公主麼?即使是真的又怎麼樣?看看又何妨……
“小姐,你在看什麼?那邊有什麼好看的啊?你要買畫麼?為什麼不過去看?”站在後麵的綠靈,忍不住又推了魅漓一把,如果此刻她看到魅漓那蒼白的臉色,和一臉的掙紮,或許她就不會這樣說了。
“好,過去看。”綠靈的這句話仿佛給魅漓吃了一顆定心丸,為什麼不過去看呢?有什麼理由不過去看?何況也隻是看看,就算是,她不是能更早的知道原因麼?
魅漓整了整思緒往買畫的地方走去,那一步步走的很平穩,隻是她垂在倆側的手卻出賣了她的緊張。“喲,客官要買畫麼?這可是我們藍月國主前不久剛娶的西宮皇後的天姿,錯過了可就沒有了。”那賣畫的老朽,一看到有客人就迫不及待的推銷自己的東西。
魅漓走過去,纖細嬌小的身子從倆位在買畫的男人中間擠過去,她的臉上毫無表情,甚至有點蒼白,那瞳孔帶著一種寒凍般的冷冽,倆個被他擠開的男人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卻又被她冷冽的目光掃了回去,後麵的綠靈一步一步的跟著她,生怕她出什麼事。
“要畫麼?客官。”老朽拿出一卷畫,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對木離把客人擠走的行為卻沒有任何反應,那帶點渾濁的眼神瞧瞧的打量了她一眼。
“多少銀子?”麵無表情的回嘴,魅漓從老板手上接過畫展開來看,霎時間腳步不穩踉蹌的倒退倆步,那琉璃般璀璨的瞳孔在看清畫上的人時猛的一縮,雙手更是不自覺的扣進指甲中,隻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因為心痛已經代替了所有……
腦海中一根緊崩的弦,也在刹那崩塌,所有的信念所有強迫自己去相信他不會變心的信念,在看到畫中人那半張俏臉時,頃刻間崩塌。
鑽心的疼痛在蔓延,一種緊縮的痛包圍著心髒,若有似無卻足夠將魅漓那一片小小的天地都毀滅。
她想,天崩地裂不過如此,她想,被天雷地火砸中不過如此,她想……
雙眼中泛起絲絲水霧,魅漓乏白的雙手緊緊的抓著畫的邊沿,指甲更是透過紙張深深的摳進自己的手掌中,她低著頭望著手中的畫,望著那張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麵孔,望著望著,突然就不知怎麼的看不清手中拿著的畫,畫的是什麼。
她看不清啊,她真的看不清……
要她如何相信一個這樣的事實,要她如何接受在付出了所有之後迎接她的卻是一記悶錘,那一錘子敲下去,魅漓甚至聽到自己的心在胸膛破碎的聲音,然後在隨著那一錘沉下去,重的甚至連回音都沒有。
那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你看不到它有多深,隻知道自己一直在往裏麵陷,越是掙紮隻會讓自己陷的更深,這樣無止境的沉淪根本就沒有任何翻身的地步,你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步掉進死亡的深淵,然後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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