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哲木幽幽轉醒,安德森巫師緩緩掩去了臉上的表情,重新帶上了笑容。
\\\"醒了啊……那麼,我問你一個問題。\\\"安德森巫師開門見山道。
\\\"你,認不認識一個人?\\\"他臉上的表情越發詭譎起來。
說實話,白哲木很懵。眼前這長著鷹鉤鼻的糟老頭子是誰?自己為什麼躺在一張石桌子上?桌子上為什麼還有血??
他不動聲色的環視了一圈,雙眼頓時不自覺的瞪大。
還有,那些牆壁上掛著的……是什麼東西!各種各樣的動物皮毛,瓶瓶罐罐中的身體器官,還有……好家夥,還有人皮、人手!
白哲木的頭發都炸了起來,這也太滲人了吧!自己現在是躺某個解剖狂魔的實驗室中了嗎?
他忽然感覺身下有什麼東西硌得疼,便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到背後一摸。結果摸著了一手黏膩,以及……五個細細長長的東西。
那種滑膩的觸感,刺激的他差點跳了下去。這是一隻才被砍下來的,類人型生物的手。
而且好像還被自己捂熱了。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白哲木的瞳孔驟縮。
\\\"啊啊!!!\\\"差點崩潰的白哲木二話不說跳下石桌,然後,被安德森巫師又給拽了回去。
\\\"你再叫我就把你的喉管給挖出來!\\\"他掏了掏耳朵,卻也注意到白哲木手上的猩紅以及石桌之上,那一隻殘破不堪的人手。
他默默的俯下身拿起了那一隻人手,然後隨手精準的丟入了一個空空的玻璃罐中。
一個橡木軟塞應聲而起,騰空跨越了好幾米距離,蓋在玻璃罐上。
可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白哲木似乎注意到,那隻人手動了一下。
然後,那隻手竟然隻靠大拇指和小指便詭異的立了起來,它轉一圈,對準了白哲木收起了所有手指,唯獨留下了一根中指直直的挺立在玻璃罐中。
他似乎還看到,那隻手還抖了兩抖,仿佛在宣示存在感。
這是在嘲諷我嗎?
安德森巫師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威嚴恐怖的大師人設徹底崩塌。為了挽回顏麵,他像提溜小雞一般直接將白哲木提出了房間。
那力道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給白哲木一絲掙脫的機會。
這根本就不像一個老人的力量。這股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該擁有的力量。
白哲木縮了縮脖子,也不敢再造次。
\\\"現在我們該好好談一談了,白哲木。我問,你答。\\\"安德森巫師隨便將白哲木丟到了一個大房間中的椅子上。
這個房間挺大的,足以塞下二十張桌子。可惜這個房間中隻有一張書桌、一個書櫃、一把椅子、一張床以及一個用來堆放雜物的雜物架。對了,還有一盞台燈。
\\\"你,你是誰?\\\"白哲木調整了一下坐姿,強壓下心中的焦慮和恐懼,裝作十分鎮定的道。
\\\"嗬嗬,你可真是健忘啊……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安德森巫師從袖口中拉出一隻小生物,那是一個奇怪的縫合娃娃。
刹那間,血腥味肆意蔓延。至於那娃娃,緩緩的抬起了碩大的腦袋。
原本是五官的地方都被挖去,隻剩下血淋淋的大洞。而頭部更是比正常人的頭大上一倍,細弱的脖子仿佛根本承受不了那樣的重量一般彎曲著。他的手則是直接垂到的膝蓋,五根慘白的手指扭曲變形,腿部更是瘦得皮包骨。
除此之外,這個未著片縷的娃娃腹部還被掏出了一個大洞,白哲木驚恐的發現一隻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東西,正在它的肚子裏緩慢的蠕動著。仿佛察覺到他的目光,它緩緩的扭過頭來。
那個生物更加詭異,皮膚就像是被融化了一般血紅血紅的,臉上更是什麼都沒有,就連嘴巴都不翼而飛,仿佛五官都被活生生割掉,隻剩下了早已長好的肉。而它的脖子處,有一個巨大的貫穿口,不停的向外灌著鮮血。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到裏麵有白色的東西在裏麵蠕動。
白哲木似乎還看到那張臉對他扭曲了一下,沒有五官的臉皺在一起,仿佛在微笑。
笑的很可愛很俏皮。
一瞬間,寒毛豎立。白哲木呆呆的看著這兩隻呈寄生關係詭異的生物,它們似乎都不是用布拚接縫合的,而是用某種生物的肉。
像是人肉。
白哲木的身體不由的顫抖起來,安德森巫師將小小的娃娃又塞回到了衣袖中,臉上帶著一種觸目驚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