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店的路上要路過鄧有才家門口,鄧有才牛犇是知道的,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卻因為孩子在家無人看管,直接掉池塘裏淹死了,第二天這個男人就把池塘填平,連續嗷嗷大哭的哭了一個星期,這個男人熊一樣壯的漢子沒隔幾年就掛了,隻留下他老婆那個女人。
牛犇一邊想著鄧有才家的事情一邊往前走心裏想著:“現在池塘還沒填平說明他兒子還沒出事。”
“等等那是什麼!”牛犇心下一驚定神看去,隻見池塘裏浮著一個小孩,仰著頭水咕咚咕咚的往嘴裏灌,手腳在水麵上無力的撲騰。
池塘水很多離岸邊很近,牛犇攀著池塘邊上的石頭把鄧有才他家那娃撈了起來。
撈上來的時候孩子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嘴唇都已成紫色肚子鼓鼓的應該是喝了不少水,閉著眼。
在牛犇把孩子救起來的時候剛好有路過的村民看到,他有些擔憂的站在一邊不發一眼的看著。
牛犇按照後來學的救治溺水人的方法,按、敲、拍,但小孩子還是沒有任何直覺,這下可把牛犇急壞了:“難道他的死亡是不能避免的事情嗎。”
他不相信他還在努力,最後還捏住小孩的鼻子做著人工呼吸,皇天不負有心人小孩慘白的臉色終於有了好轉,他小聲的咳嗽了記下吐出幾口池塘裏的汙水,然後“哇”的哭了出來。
牛犇心中一塊巨石終於落地,無力的一屁股坐在小孩的旁邊,後背衣服已然濕透,喘著粗氣就像是剛才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旁邊站著的那人見牛犇把孩子救了回來,心下一寬不由很是友善的對牛犇笑了笑。
牛犇喘著氣嗬嗬傻笑。
孩子的哭聲雖然有些無力,但是作為父母對自己的孩子聲音最是敏感,所以很快一個的一個女人急急忙忙的從屋內跑了出來。
小孩看到跑出來的女人哭的更帶勁了,眼淚鼻涕混雜在一起長長的垂了下來。女人疾步向前把兒子抱起寶貝心肝的一通哄,她把粘在兒子頭上的水草清理幹淨,把孩子濕濕的衣服脫了下來,在孩子的臉上親了又親,完全不顧孩子的臉上滿是穢物。
牛犇沒有對這對母子表現任何的不滿,但站在一旁的鄧國財卻看不下去了,責備道:“鄧有才家的婆娘你這娘們真不夠意思,人家好不容易把你家孩子救了回來,你就隻顧著自家的孩子連句謝謝都不跟人家說一下,要不是人家把你家孩子救上來你現在估計隻有哭的份。”
對於鄧國財的好意牛犇打心底高興心想:“鄧誌平又一個這麼明事理的老爸,可是他自己卻為何會變的這樣。”
“謝。。。謝謝。”鄧有才家的女人拖著長長的尾音結結巴巴的說道。
鄧國財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哦我怎麼忘記了鄧有才家媳婦隻是個傻傻的結巴女人,我跟這種女人說個什麼勁啊。”
他猛的一把拉起牛犇,拍著牛犇的肩膀說道:“行啊,牛金華家的孩子真行,要是我家那個沒出息的家夥也能像你這樣我就省心了,回頭我把這事跟鄧有才那家夥說說看他有啥反映。”
牛犇苦著臉心底把鄧國財罵了:“你丫就不能拍輕點啊,這小身板都要散架了。”
但他嘴上還是客氣的說:“國財叔這隻是件小事而已,要是您趕上了也會跟我一樣做的,謝不謝的無所謂。”
“好,哈哈。”邊笑邊拍著牛犇的肩膀。
牛犇在心裏把他們家所有人都罵了個遍,他們家譜上的人都沒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