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塔之前。
林慕白腳踏雷池,淩空而立。
在他頭上,是盎然紫氣。
在他腳下,是一群麵色凝重的密宗弟子。
這些弟子不愧是跟在國師身邊長久廝混的,素質和那些梵淨宗的不可同日而語。
盡管此時頭上萬劍倒懸,麵上也滿是恐懼,但硬是沒有一個臨陣脫逃的,一個個努力的保持著天羅地網的陣型,強裝淡定。
這陣法對林慕白無用,林慕白也不管他們,此刻他的心中隱隱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這國師這麼久還沒出現,是不是和大師兄有關??
正在他擔憂之際,天上再起變化。
遮天蔽日的兵器宛如受到了指令,飛蛾撲火般的朝佛塔撞去。
為首的正是定風波和鎮山河!
浩瀚劍意仿佛狂風驟雨,又好似怒海狂濤,一波接一波,生生不息。
同時一個朗朗的聲音突然從佛塔中傳出: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小師弟趕快走,回頭把這兩句刻在我墳頭上!!”
“大師兄!!!”
林慕白失聲驚呼,自己的猜測果真對了!
大師兄他並不知道自己可以隨時逃走,正在拚了性命拖住國師,試圖給自己創造逃走的時機!!
“哎,大師兄你。。。。”
林慕白心中又是難過又是感動。真正的細算起來,這還是唐果第一次喊他小師弟,而自己也並未和這個大師兄說上過一句話。
即便是這樣,唐果依然為他做了許多,先是鄉留白巷的護送,然後替他去梵淨宗砸場子,再然後孤身一人攔住國師的法旨。。。。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真的隻是因為那首詩嗎?
林慕白作為後世之人,本來對這些什麼師徒情分,兄弟之誼並沒有什麼太深刻的體會,哪怕麵對文聖也沒太當回事,一直以嬉笑打鬧的情感去麵對。
說白了,他就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一切以自我為中心!
但這一刻,他的內心仿佛受到了觸動,心髒在那層堅硬的外殼轟然破碎。。。
林慕白眼中滿是血絲,心中念叨,我林慕白今天就是死也要把你給帶出去!
一尊十幾丈金身法相轟然出現,似乎受到林慕白心緒的影響,這次的法相看起來格外的霸道。
眉心雷印瘋狂閃爍,落肩長發也向上倒卷開去。
一時之間,整座京城上空黑雲壓城,國師府上空更是鉛雲低沉,一道道血紅色的閃電在其中醞釀,隻等著一個爆發的時機。
淩空而立的白毛男子有些不自然的落了落身體,他對雷有一種本能的恐懼,這無關修為高低,是刻在骨子裏的。
“沒想到這小子爆發起來還怪猛的嘞,這雷法,嘖嘖嘖,,,怎麼他媽的這麼熟悉???”
白毛心中暗戳戳的想著,但被關了太久,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這般雷法了。
隻是心中納悶,這原本是他報仇雪恨的主場啊,怎麼給這小子出風頭了!
白毛男子搖搖頭,心中又不由的想起他和國師之間的血海深仇。
當年他第一次來中勝神洲,化名白風流。
正怡然自樂之時,偶遇一個法師,自稱班措,二人一見如故,喝酒暢遊,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