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軼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山上住了這麼多人,整個平台已經被堵滿,仿佛是穿越到了古代,兩邊人刀劍相向。
而羅軼的出現讓這群人暫時停止了打鬥,他們無不驚訝地看向渾身是血的羅軼以及其身後的巨狼,可悲的是沒人關注其懷中身受重傷的可憐小孩。
雙方勢均力敵,一方驚恐地看著羅軼,一方卻精神大振,他們知道隻要羅軼加入,這場爭鬥就會毫無懸念的結束。
然而羅軼對此事完全不感興趣,徑直朝著段曉雪家走去,沿途沒人敢擋,紛紛主動讓路。
羅軼就像這場爭鬥的裁判一般,他剛走進屋,雙方再次打了起來,小灰則站在屋外像哨兵一樣守著,誰敢靠近它就一掌拍飛。
段老並不在屋內,羅軼將杜滔滔放在桌上,段曉雪則跑去藥房製作草藥。
段曉雪看著罐子裏早上碾磨好已經凝固的草藥,心裏越發的奇怪,她不知道爺爺到底在幹嘛,現在人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其一邊碾磨草藥一邊燒水,好在一切都很熟練,段曉雪很快將止血和抗感染的草藥製作而成,並將一塊白布扔進沸水中進行簡單的高溫消毒。
焦急的羅軼在屋內來回踱步,他後悔大學學了金融專業而沒有學醫,這東西在這末世一點用都沒有。
很快段曉雪就走了出來,條件限製下,她隻能先簡單地清理掉汙漬,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上草藥的手都不自覺地顫抖,當草藥將整個斷腕處覆蓋後,她小心地用白布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這樣會不會感染啊?”羅軼有些擔憂地問道。
畢竟以前醫院的手術都是在無菌環境下進行的,傷口還有專門的酒精或者碘伏消毒,現在這條件實在是太過於簡陋。
“應該不會吧,咱們山上都是這麼治的,這些方法都是大家一點一點試出來的,這些花花草草挺神奇的。”段曉雪解釋道。
現在羅軼也隻有選擇相信段曉雪,他一直覺得中醫很是神奇,即使他並不知道其中的原理,曾經喝中藥也幫助他減輕了很多病痛的折磨。
羅軼滿眼心疼地看向杜滔滔,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至少他享受過那個和平美好的時代,而這個不到六歲的小孩自出生就在地獄,羅軼生怕這可怕如同噩夢般的經曆給杜滔滔身體已經帶來傷害的同時還傷及他幼小的心靈。
聽著外麵吵鬧的爭鬥聲,羅軼感到心煩,世界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這群苟延殘喘的人類還在自相殘殺。
看著杜滔滔的傷口沒有再出血,情況似乎穩定了下來,羅軼也隨即起身,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個人冷若冰霜,他不是聖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陳勁他們一家。
羅軼走出門,整個平台已經屍橫遍野,雙方都損失慘重,而一夥人已經潰不成軍,開始投降與逃跑,看著逃亡人員中的一些熟悉麵孔,想必陳達的勢力被打敗了。
他這才看見段老竟也在人群之中,而他正位於勝利的那一方,其周圍站滿了人,和他慶祝著這場勝利。
羅軼並不清楚他們是由於什麼原因打了起來,他朝著那石屋走去,來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陳達身前。
陳達的後腦勺被人敲了個大大的血窟窿,而他的手指還緩緩動著,還留有一口氣。
羅軼抬起手,想要送其最後一程,可這時候那幾個青年被虐殺的畫麵在他腦海中不停閃過,他的手停滯在了空中。
現在的羅軼已經恢複了些冷靜,再怎麼說他曾經也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今天第一次殺了人,他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的,這時候也有點猶豫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