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此時的雪如同一把把尖刀,劃過人的皮膚帶來陣陣刺痛感。
張祁翎很冷,他感覺自己要凍僵了,但是他還要帶著山神去家裏。
他的家人還等著他!
冰絳看了眼前麵執拗的人不免佩服。
“算了,你指明方向即可,我帶你過去。”冰絳指尖一點,一頭金鹿便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這是我的坐騎,金燦。”
金燦看了一眼張祁翎一眼,冷哼一聲,顯然是一頭脾氣不太好的鹿。
冰絳拍了拍金燦的頭說:“行了,別耍小性子。”
張祁翎看著神聖無比的冰絳隻覺得內心溫暖極了。
坐上金燦後兩人就往張祁翎家趕去。
張祁翎緊抱著在前麵的人,手下的腰肢是那麼的細,身上散發著冰雪氣息,夾雜著雪蓮的清香,好聞極了。
他好瘦,張祁翎想,他是神仙,神仙不用吃飯,自然也長不了多少肉。
金燦周圍形成一個金色的保護區,風雪打不到臉上。
不多時兩人就到了,金燦緊跟在冰絳身後,警惕的盯著張祁翎。
張祁翎對上金燦的目光縮了縮身子,不明白它為什麼要這麼看著自己。
金燦切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盯著張祁翎。
它黏在冰絳身邊,看起來就是一個粘人可愛的小鹿。
張祁翎沒見過金燦戰鬥時的模樣,如果見了一定會覺得這是假象。
畢竟金燦一隻鹿就毀了一座城,還是人形時的她宛如來地獄的殺神。
那時候的金燦連冰絳都要斟酌著說話,生怕惹了這隻土生土長的東北神鹿。
自打金燦收了脾氣後冰絳也逐漸放肆大膽起來。
“爹娘!”張祁翎走進小木屋,小木屋內燒著柴火因此並不多冷。
張良言咳了兩聲緩慢下床:“回來啦?我早就告訴你了,山神是神,你請不來的,更何況我們凡人的事哪兒用得著神仙來管啊……”他沒有再說後麵的話,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緊跟著張祁翎進來的冰絳,嘴唇發抖。
“你……你是翎兒的朋友吧?快坐快坐。”張良言說道。
“爹,”張祁翎扶著張良言,“他是長白山山神,我……我真的請來了。”
張良言此時雙眼死死睜著,看向冰絳,有忽然意識到自己舉動是對神大不敬,連忙垂下眼瞼恭敬的說:“……這,小小屋舍,恐怠慢了山神……”
冰絳扶過張良言幹枯的手說:“無妨,本來也就帶不了多久。而且……”冰絳神色淡淡的看了眼小木屋,想起自己那個冰冷的冰宮殿說,“挺好的,充滿人氣。”
張祁翎聞話一愣。
神仙擁有長久的生命,見證無數人的出生到死亡,在漫長的生命長河當中他們也同樣很寂寞。
冰絳渾身充滿著清冷的氣質,張祁翎隻覺得養眼,甚至有種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感覺,現在來看,那不是感覺,那是事實。
那種清冷是時間給他留下的獨特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