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彩鳳被趙廣清暴打的消息不脛而走。
“‘老套’,你這回是真出息了!”
於大眼捏著細脖子陶瓷酒壺,一邊斟酒,一邊豎起大拇指。
想當初,楊彩鳳削掉他‘半個帽子’,那種刻骨仇恨憋在心裏,還要打掉牙齒往肚裏吞,讓他耿耿於懷。
他何嚐不想修理那個瘋娘們,可出師無名啊。
趙廣清隻顧低頭吃肉,喝酒。
這是他在過後十幾年當中,再也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盡管他前世開過餐廳。
“哎,你別雞扒隻顧吃,倒是放個屁啊。”於大眼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
“我還能說啥?想離婚被活占林給斃掉了!”
“那就沒有別的輒了嗎?”於大眼瞪著死魚眼,看起來比趙廣清還著急。
“當然有。”趙廣清胸有成竹的說。
“我就說嘛,你這回突然變得硬氣,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窩窩囊囊的替臭寡婦拉幫套。”
“那是當然!”趙廣清不屑一顧。
如果真像前世那麼窩囊,還要重生做嘛?不如挖個坑把自己埋掉算了。
此時,他看起來隻顧吃東西,實際上正在心裏謀劃,怎樣才能提前甩掉楊彩鳳這個“雷”。
如果靠先知先覺,他完全可以玩失蹤,一走了之。
但在那個時候,長三角和珠三角還沒有開發,比起現在的東北更窮得一批。
東北畢竟是老工業基地。
有豐富的礦產林木資源,還有廣袤肥沃的黑土地,是建國後祖國的輸血泵。
再說,八十年代初,沒有流動人口,也沒有可流動的地方去。
想去哪都要有介紹信。
沒有單位開不出介紹信,連住店都不行,何況是逗留。
再說,趙廣清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他去長三角和珠三角適應不了。
前世,他去了一次東莞,剛下車就看到幾夥人在鬥毆。
這個地方哪裏人都有,他一個東北人根本聽不懂那些方言。
特別是冬天,陰濕得要命。
有一次他出去擺攤兒忘記關窗戶,等到半夜回來,桌子上地上布滿了一層水。
最要命的是,被子都能擰出水。
所以,他這次重生就沒打算南下。
東北有東北的優勢。
資源豐富,東北人經濟意識相對薄弱,沒有南方人競爭得那樣激烈。
權衡之後,他決定留下來。
在東北一樣能發財。
於是,將擺脫楊彩鳳提上首要日程。
按前世記憶,他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利用好了就能離婚,但現在不是時候。
這事還是從長計議吧,先找到一個發財的幫手再說。
趙廣清抬起頭,滿眼讚許的看著於大眼,道:“大眼,你這麅子肉真不錯啊,比燉著好吃多了。”
“那是當然!燉著有啥吃頭?”於大眼有點得意忘形。
“哎,我說‘老套’,難道你就沒嚐出這不是麅子而是鹿嗎?”
“鹿?”趙廣清一愣。
接著砸吧了幾下嘴,將含在嘴裏的肉又仔細嚼一遍。
“嗯,還真是鹿肉,膻味和騷味比麅子肉小點。”
“那是當然。吃鹿肉就必須烤著吃。”
“前兩天牛蘭芳在評書上說,乾隆皇帝到渤海國圍獵,射到鹿後就地取材,支上鐵架子,一邊烤,一邊沾著辣椒麵和孜然吃,那才叫一個鮮兒!”
“對對對,再配上一壺關東老酒,這東北爺們就是這麼來的!”趙廣清也跟著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