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芳怯怯的半天不敢抬頭。
趙廣清氣得大聲吼道:
“你倒是說啊!
那個唬裏巴嘰的於大眼,怎麼就變成了癟茄子了?”
劉瑞芳弱弱道:“那幾天你不是去下印子村收麅子去了嗎,活占林帶著二十幾個人來得太突然。
養殖場就我跟大眼哥和王叔三個人。
他們一來就喝五喝六的,老王叔因為和麻蛋結仇,看到活林占就不順眼。
活占林指使張晨和胡明光,拿克絲鉗子要掐線電纜線的時候,王叔掄起撮豬糞的鐵鍬,把胡明光給拍暈了,大眼哥趕緊跑過去拉架。
然後活占林讓黑蛋爸去地方派出所報案,說是要把王叔抓走再蹲七年。
王叔急了,寧肯跟他們拚命,也不會再蹲‘笆籬子’。
大眼哥怕把事情鬧大,跟活占林說了一大堆好話,可是活占林就是黑著臉。
大眼哥差點沒忍住,掄起斧子就要把活占林給剁了,被我好不容易拉住。
我琢磨著活占林那個王八蛋,肯定是因為張晨來推售飼料被我攆了發邪火。
我就把前因後果就跟大眼哥說了。
大眼哥氣哼哼的把張晨拉到一邊,警告他隻有這一次,下次再架著活占林來找事,就廢掉他!
然後答應他供應一個月的飼料,才把這件事平息下來。
不然,活占林說什麼都要讓金鳴浩把王叔給帶走。”劉瑞芳道。
“嗯,他們送來九千斤,最後結算時卻按一萬斤算賬,對不對?”趙廣清冷哼一聲。
劉瑞芳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頭,兩手卷著衣角,從嗓子跟裏擠出一句:
“還不是不想讓你知道,萬一你揪著活占林不放,鬧起來影響到咱們養豬場的生產。”
趙廣清無神的看著劉瑞芳,摳了摳鼻子,望著天似乎在想什麼。
“那一千斤豬飼料,算是賠償給胡明光的醫藥費吧?”
“是。”
劉瑞芳偷偷看了趙廣清一眼,道:“胡明光真不是個東西!
全奮鬥林場都傳瘋了,他老婆搶周黑瞎子家的雞蛋,被狗咬了,還要訛周黑瞎子家兩個月的賣雞蛋錢,你說他咋那麼缺德啊?”
有那麼一瞬間,劉瑞芳突然也變成了個長舌婦,對胡明光與周黑瞎子兩家人的矛盾,開始評頭論足起來。
“行了,跟你不相關的事就不要瞎摻和,我出去一下。”
趙廣清隨手抓了一根黃瓜,一邊吃一邊往外走。
再次來到陳守田辦公室時,王剛已經去活占林辦公室交換意見。
“陳主任,周黑瞎子與胡明光的事,我是第一目擊證人,我願意為周黑瞎子出庭作證。”趙廣清黑著臉道。
“廣清,這是別人家的矛盾,你說你跟著摻和什麼?”陳守田一把將他拉到凳子上坐下。
“你上午反映的事,隻能作為參考,我跟王剛都說了,以匿名證人的形式作證詞,幹什麼一定要把事情挑白了說?”陳守田很為趙廣清著想。
“他們都騎到我脖子上拉屎了,我還要什麼匿名形式?”趙廣清推開陳守田。
陳守田:“你……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