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清的生活逐漸走向高光,活占林很知趣。
他如同隱形人一樣,把自己包裹嚴嚴實實,除了在工作上與陳守田玩三國以外,對趙廣清仿佛是人畜無害。
在趙廣清一心搞養殖業的這段時間,活占林在奮鬥林場瘋狂提拔自己人,委以重任。
這給陳守田帶來巨大壓力。
陳守田實在氣不過,就跑到養殖場找趙廣清訴苦。
“廣清,哥這兩年活得真憋屈,一個普通工人都能提拔當生產股股長。
還雞巴騎在我脖子上拉屎,動不動就隔著鍋台上炕,找活占林告黑狀。
你說,這日子可怎麼過?”
陳守田愁眉不展。
趙廣清閉目合眼的坐在書桌前,繼續在本子上寫寫算算。
過了一會兒,又拿著算盤劈裏啪啦的打。
見趙廣清不理自己,陳守田心裏堵得慌,一把搶下算盤。
責怪道:“人家都愁得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算,算個毛啊!”
趙廣清就跟沒事人一樣,嘿嘿笑道:“你就是火燒頭發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可把陳守田給惹毛了,頭發根都豎豎著,瞪著眼睛朝趙廣清大喊:
“沒有我幫你鋪那個養殖場,你現在有本事在這裏打算盤嗎?”
“吆喝,陳大主任還翻起小腸了,那咱就來算算,分紅沒少你一分,你付出了,我虧你了嗎?”
“這……”
陳守田無言以對。
見他如此,趙廣清接著又說,“我現在再給你一個職位,”
“所以啊,你就沒必要生那個氣!把工作辭了,去幫韓三打理‘一碗香’餐廳得了。”
‘一碗香’是前幾天跟劉海波研究了一整天,才起的名字。
現在韓三在張羅裝修。
雖然趙廣清很信任韓三,但韓三畢竟文化低,在經營管理上沒有陳守田有經驗。
趙廣清原打算跟陳守田商量,讓他去管理‘一碗香’。
給出的條件是,除工資以外,分給陳守田和韓三每人百分之五的幹股。
他做甩手‘掌櫃’的,一年純利百分之四十就行。
錢這東西,多少是多?
真到了隻剩錢的時候,也挺孤獨的。
經曆過前世,趙廣清算是看明白了。
錢這東西你沒有不行,太多了又怕被人惦記。
領著大家一起賺錢,共同富裕。
大家都有錢了,誰還來搞你的事?
最後就剩下享受。
夏天開著紅旗轎車去喜馬拉雅山旅行,冬天就去海南貓冬。
這樣的生活是他向往很久,前世沒有實現的。
陳守田一聽,當時就炸廟了。
“不去!”
“我堂堂一個大主任,怎麼能給你一個小林場職工打工?
傳出去豈不被人笑話!”
陳守田情緒激動。
他的這個反應完全在趙廣清意料之中。
在那個年代,別說混到正科級,就是小林場工人,都把鐵飯碗看得比命還要重。
所以,改革開放之初,盡管國家再宣傳和扶持,也沒有人願意丟了工作去發財。
見陳守田一門心思想保住主任位置,把趙廣清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你那個主任位置就那麼重要嗎?”
“那是當然!”
陳守田理直氣壯。
“我打拚半輩子才升上來的正科級,說不要就不要了,你以為我是你嗎?”
陳守田心有不甘,說話都忘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