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楊三的事,趙廣清招呼著韓三和錢和平往村頭小店走。

本來要邀支慶山一塊去。

支慶山卻說,他不放心楊三,要跟村醫一塊送楊三回家。

趙廣清道:“那行,我們先去點菜,你抓緊點,我們邊喝邊等。”

“那行,我安排妥了咱們再慢慢喝。”支慶山道。

看著支慶山一行人走後,趙廣清這才想起,錢和平為什麼跑到靠邊屯來找他。

便直截了當的問:“和平,今天你怎麼有空跑到這裏來玩?”

錢和平嘿嘿一笑,並沒有回答。

而是輕車熟路的跑進村頭小店的前院,打了一盆井水端到店裏的凳子上。

非常恭敬的對趙廣清說:“趙哥,你先洗手吧。”

“嗯。”趙廣清走到窗前的凳子邊,從錢和平的手裏接過香皂。

錢和平這才回答剛才的問話,“哥,你不是說不用挨個林場收麅子了麼?”

“是啊,怎麼了?”趙廣清微微一愣。

“老於說麅子不夠賣讓我再收點,這都春天了,我上哪去抓那麼多母袍子啊?”

趙廣清突然臉色驟變,“真是於大眼跟你交待的嗎?”

“是啊。”錢和平一臉茫然。

他怕趙廣清不信,趕緊在褲兜裏摸索。

掏了好半天,才掏出一張四寸長二寸寬的電報條,遞給趙廣清。

“你看,這是他上個月給我打的電報,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收到五隻,他還嫌少。”

趙廣清接過紙條一看,上麵鉛印的幾個字:再來五十隻母的,秋後付款。

這一瞬間,他整個頭都大了。

五十隻,這膽子也太夠大,那可是十五萬的巨款!

還秋後算賬,這不是明擺著在打劫嗎?

頓時心中火起,轉身對身後的韓三說:

“老三,你跟老板娘說一聲,讓她準備四個硬一點的菜,等支書記來了讓他慢用。”

說完,掀開小食雜店的珠簾就往外走。

錢和平知道事大,也黑著一張臉緊隨其後。

等韓三跑出來時,吉普車已經啟動了。

“趙哥。”韓三一邊揮手,一邊攆過來。

趙廣清收起油門,搖下車窗將半個頭探出窗外。

“我回去一趟,這裏的事就交給你管,把房瓦上了,再把屋裏的水泥地打了。”

“行。”韓三點頭應允。

趙廣清又往飼料加工廠的方向望了望,叮囑道:

“能協商解決的就不要動粗,解決不了的找支書記,實在不行給我打電報。”

“行。”韓三順從的點頭。

“還有,給那個幾幹活偷奸耍滑的把賬結了,找幾個幹活實誠的人,如果幹得好就長期錄用。”

韓三一一應允,趙廣清這才行色匆匆的開車離去。

……

趙廣清跟錢和平回到奮鬥林場,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鍾。

於大眼正坐在養殖場打更房喝悶酒。

突然小花和黑虎趴在鐵柵門上狂叫不已。

煩得他提著爐鉤子衝出來,衝著兩條狗大叫:“叫什麼叫?再叫就剁了你們兩個吃肉!”

小花一看主人的這架式,當即就閉了嘴。

晃著尾巴,極盡媚骨的向於大眼討好。

黑虎卻衝著於大眼汪汪兩聲,然後從喉嚨裏哼哼著轉身撲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