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子?”於大眼眼裏盛滿了憧憬。
在楊奇山的引導下,他陸續賣掉養殖場裏三十多隻麅子。
價錢比過去高出百分之十。
每次財務上報,傳給趙廣清的都是喜訊。
開始楊奇山還中規中矩,每次都是支票現場交易。
但每次都不多買。
三隻五隻的,不需要訂金。
於大眼也謹遵趙廣清交待。
收到支票後,馬上去銀行進行核對,然後將錢轉到“廣清養殖”的賬戶上。
經過三五次之後,於大眼感覺太麻煩。
再說楊奇山誠信又有情有義,每次收支票跟防賊似的,有點過。
楊奇山倒是很大度,就算於大眼說不去,他還主動催促。
“先核對一下,生意歸生意,不要妨礙咱們的哥們感情。”
就連最嚴謹的劉瑞芳,都對楊奇山產生好感。
她時常跟於大眼說:“大眼哥,你不覺得我哥心思太重了嗎?”
於大眼知道她指楊奇山這件事,在替楊奇山打抱不平。
然後開導劉瑞芳:“廣清就是吃的虧太多,除了咱們幾個,你看他對誰不多留幾個心眼?”
“嗯。”這一點劉瑞芳不可否認。
趙廣清把養殖場交給她管理,除了定期看一下收支情況,從來不說哪裏做得不好。
分紅也是他最先提出來。
對於他們幾個,一起跟著他幹的哥兄弟,可以說是肝膽相照。
不然,也沒這麼大的凝聚力,生意也做不到這麼大。
但是對於楊奇山,趙廣清卻特別交待。
“此人太過精明,謹慎合作,不可深交!”
可於大眼跟楊奇山交往半年多,也沒看城府極深的楊奇山騙過自己一次。
反而處處為他著想。
因為這段時間的業績突出,趙廣清做了下一步規劃。
把麅子都處理完以後,就集中精力開發顆粒飼料加工。
有兩個位置的人選有點懸而未決。
一個是生產廠長,一個是銷售經理。
生產廠長掙效益工資,獎金跟著業績走。
銷售經理拿提成。
於大眼將這件事跟楊奇山說了,他想去當廠長。
楊奇山卻說,做廠長累不說,還太拴身子,不如做銷售。
據他的經驗看,飼料加工是新興行業,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做銷售經理,光是提成這塊,就能掙出他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拿著錢,想娶什麼樣的女人還不是他於大眼說了算?
讓他這麼一蠱惑,於大眼就一門心思往銷售上使勁。
當然,銷售麅子就是他曆練的開端。
隻要把有限的麅子,賣出更多的錢,才能證實自己有銷售能力。
這時,楊奇山來買麅子,每次都主動加價。
錢又一分不少給。
一來一往中,於大眼對楊奇山越來越信任。
後來就是收到支票,也不及時去銀行查驗。
有時錢都收到好幾天,什麼時候想起來再去轉存。
時間常了,就算楊奇山手裏沒有錢,於大眼都大咧咧的拍著胸脯打保票:
“大哥為人我知道,不就是三萬兩萬塊錢的事嗎?誰都能賴賬,唯有哥哥你不會!”
然後在不通知劉瑞芳的情況下,楊奇山帶車可以提前拉走麅子,等到賣了之後,才把錢送來。
劉瑞芳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反正他又不賴賬,何必那麼死板?
直到最後一次,楊奇山突然提著兩瓶茅台過來,說有個大客戶要一次性買六十隻母麅子,每隻三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