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口中開餐廳的人,讓趙廣清第一時間想到劉海波。
近一年,趙廣清忙於飼料加工廠的籌建,顧不上養殖場和餐廳。
至於這段時間劉海波在幹什麼,他一概不知。
直到劉海波跟韓三鬧掰,自立門戶,他都沒往麅子上想。
自認為是單純的經營管理問題。
所以,不計前嫌的再次接納他。
沒想到卻接納了一個賊。
站在一旁的錢和平見趙廣清臉色驟變,就知道問題所在。
“趙哥,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劉海波!”趙廣清不假思索的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啊?”錢和平吃驚的看著趙廣清,以為自己聽錯了。
趙廣清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腮幫子上的肌肉被抽動得一跳一跳的。
錢和平也跟著憤怒起來。
“沒想到這條老狗藏得這麼深!”
“嗯,我也沒想到。”趙廣清眯起泛著紅血絲的雙眼道:
“虧我一直拿他當朋友,他竟然背後捅刀子!”
趙廣清氣得雙手攥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如果此時劉海波站在他眼前,相信他一拳能將劉海波眼鏡後的眉骨砸塌。
錢和平還是第一次看到趙廣清隱忍的暴怒。
不自覺的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壓力流直衝鼻腔。
這就怒發衝冠吧。
他看到趙廣清放下流浪漢,抬腿就往外走,也緊跑兩步,攆了上去。
“趙哥,我知道他麅子的養殖基地在哪兒!”
“在哪兒?”
趙廣清突然停下腳步,雙眼噴火的問。
剛才的失意,憤懣,瞬間化為複仇的烈焰。
“那個地方很偏,離咱們這兒有三百多裏地。”錢和平道。
一聽說有三百多裏路,趙廣清猛然轉身往回走。
錢和平也像影子一樣跟著往回折返,但嘴裏還在不停的絮叨:
“趙哥,要不咱倆明天一早去吧,現在去,至少要開四五個小時的車,到了那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天也黑了,咱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趙廣清依然不吭聲,徑直往處置室走。
兩個人這一出一進,在走廊上鬧出嘁嘰喳喳的聲音,驚動了守在隔壁的村醫。
他神情緊張的開門出來,見到趙廣清就問:“他又不行了嗎?”
然後提著鑰匙往處置室跑。
“他很好。”趙廣清定住回道。
“那,你們這是……”村醫半信半疑。
“喔,剛才流浪漢說餓了,我想出去買點東西,車鑰匙拉在床上回去取。”趙廣清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村醫一看,瞬間就明白了。
然後很配合的說:“那趙老板你忙吧,我在房裏守著。”
“嗯。”趙廣清應了一聲,徑直往處置室走。
回到處置室,流浪漢還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
見二位匆匆離去,又匆匆回來,掙紮著往起起。
錢和平上前一步,扶起他,“剛才赤腳醫生說了,讓你不要亂動。”
但流浪漢卻滿眼驚恐的看向趙廣清。
那眼神的意思是,他會不會再遭暗算。
趙廣清走過去,麵色平靜道:“放心吧,今天就是個意外,跟誰都沒有關係,純屬小孩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