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曉清離去的背影,趙廣清五味雜陳。
一萬塊錢,他買斷了心中最後一份執念。
什麼是感情?
在女人眼裏,不過是沉甸甸的票子,男人的地位。
還有她想要金絲鳥一樣養尊處優的生活。
重生後,經曆了這些年,趙廣清徹底明白一件事: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一樣要遵從叢林法則。
沒有物質做基礎,什麼親情,友懷,愛情一切都是空談。
賺錢吧,活好這一世,不負母親與劉紅軍。
廣清牌顆粒飼料的生意超乎想象的好。
在大東北,有廣袤的黑土地,最不缺的就是優質糧食。
再就是老工業基地。
成列的火車,拉著‘廣清牌顆粒飼料’發往全國各地。
鈔票像雪花一樣飛來。
趙廣清從一個不修邊幅的養殖爆發戶,搖身成為身價千萬的富豪。
僅僅一九九七年,廣清牌顆粒飼料,產值一千八百五十萬。
一躍成為淡江市的納稅大戶。
在改革開放的大背景下,他是大東北最璀璨的星光。
“趙老板,把楓林像膠廠收購了吧。”
楓林橡膠廠的項廠長,坐在趙廣清老板台的對麵,神情暗淡道。
“項總,您是國企,我哪裏敢收購啊!”
趙廣清把玩著手裏的‘大哥大’,苦笑著搖頭。
“哎,現在最難的就是國企,要打破計劃經濟麵向市場,廠兩萬多職工人嚼馬喂,我這手板心裏也變不出大米啊。”
項廠長大倒苦水:“兄弟,你就拉哥一把,等我功成名就退出後,我就是你的人脈。”
項廠長躬身站起,幾近哀求道。
趙廣清微笑著點了點頭,舉目凝視項長發。
許久。
看得項長發渾身發毛。
他搓了搓鼻子尖,發覺不對勁,又揉了揉腮幫子。
非常不自在,道:“兄弟,我……我臉上有灰嗎?”
“有,還是一大塊。”趙廣清依舊微笑著點頭。
項長發順著他的眼神抹了一把額頭,又雙手搓了把臉,窘迫得手舞足蹈。
把趙廣清看得大笑不止:“項總,您來我這裏隻能碰一鼻子灰……”
“啥意思?你不幫就不幫,幹什麼玩意要捉弄人?”
項長發有點掛不住臉,當即就摔臉子。
“吆喝,現在是你求我,還敢在這耍橫?”
趙廣清臉色一青,回頭衝著裏間喊:“智……”
還沒等他喊出聲,項長發豁然出手,想堵他的嘴,又覺得不合適。
趕緊雙手合十,作揖如搗蒜。
“好兄弟,別喊大傻智,哥哥道上再有人也沒有他橫。”
話音剛落,一道門柱就立在項長發麵前。
他斜眼偷窺,那門神凶惡的朝他一咧嘴。
看似微笑,竟然比小鬼索命還猙獰。
項長發趕緊朝呲著大門牙冷笑的大傻智拱手:“小智兄弟,剛才隻是個誤會。”
“誤會?”
大傻智將蒲扇般的大手,落在項長發的大肉肩上,似信非信。
“真的是誤會,有你們哥兒幾個在,就是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對趙老板有半點不躬。”
見他這樣說,大傻智恭恭敬敬的站到趙廣清身邊,用眼征詢似的請示。
趙廣清冷泠的瞟了一眼項長發。
然後回頭對大傻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