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涯死了。
他是被自己作死的。
本來他就是梁世修心中的白月光,可他還是怕梁世修不要他了,就開始各種陷害梁世修的小丈夫馮福明。
沒錯,梁世修結婚了,但結婚對象不是他。
可是梁世修對他說,他愛他,讓他等到他爺爺同意了,他就離婚和他結婚。
老爺子曾經放話,除非他死了,否則不可能同意他倆在一起,所以他對梁世修的爺爺動手了,拔了老爺子的氧氣管,雖然沒有死,但也因為他作死,讓梁世修發現了他那惡毒的一麵,從而和他劃清界限。
他愛梁世修,才會做這種事情,他隻是太想和他在一起了,僅此而已。
愛一個人有錯嗎?
他不擇手段,想要把那個男人趕走,最後卻把梁世修越推越遠……
霍錦涯做過很多壞事,證據被梁世修甩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張不開嘴解釋,因為都是真的。
最後他被梁世修送進了監獄,派了臨城,不對,是全國最好的律師團,給他貼了最嚴重的罪,恨不得能判他死刑。
十年的牢獄生活,磨滅了他的棱角,澆滅了他對人生的期盼。
本以為他坐了十年牢,能夠還清他所做過的孽,可梁世修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他把他丟到了嘎腰子的地方,逃跑不得,每日做著苦工,天天被打,被欺負,夜不敢眠。
坐牢時,就讓他沒了一顆腎,所以梁世修的懲罰落空了,又把他丟到了鴨店,日以繼夜的還債。
其實仔細想想,他真的不欠他們任何人的債,他以前是壞了點,但沒有害人至死,包括梁世修爺爺那一次。
他隻是碰掉了氧氣管,很快就放回去了,恰巧被梁世修看到了。
他百口莫辯,梁世修不聽,世人都知道他很壞。
他的身體遭不住折騰,被那些人折磨了幾天,就奄奄一息了,鴨店老板要把他送到醫院,他拒絕了,說把他丟到後麵胡同的垃圾桶旁邊就行。
流浪貓在他身上聞了聞,原地轉了幾圈,離開了,流浪貓掌心的溫度,是他這麼多年來感受到最溫暖的一次。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呢?
大概……在十多年前吧。
回想這荒唐的半生,他從一個高高在上,被雙親捧在手心裏怕化的寶貝,淪落成現在死了都無人問津的樣子。
都是他自己作的。
死了挺好。
活著真累,還疼。
他感覺到生命在流逝,眼睛閉上的那一刻,耳邊的聲音也逐漸遠去……
這就是要死的感覺吧?
好像也不痛苦。
他早該死了。
“先生?先生,地方到了,可以下車了。”
霍錦涯前一刻感覺自己被衣不蔽體的丟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等死,這一刻就感覺到了暖風吹過臉頰。
聽到有人尊稱他為先生,猛然驚醒,上次被叫做先生是什麼時候了?
“什麼?”
霍錦涯睜開眼睛,沒有半點迷茫,更多的是驚恐和害怕。
他被梁世修送給了誰?
他還沒有死嗎?
也是,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梁世修怎麼可能讓他輕易死掉呢?
太便宜他了。
司機看他這樣,還以為是做了噩夢,笑了笑,想緩解一下氣氛。
“先生,做噩夢了嗎?夢都是反的,不會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