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營外麵的街道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讓人不寒而栗。
幾名青年男子,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著街道上已經涼涼的阮水安,剛才還在意氣風發給眾人散煙的刀疤現在被打成了篩子,這樣的天氣下,不出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就將變成一堆臭肉。
沒有人去給他們收屍。
實際上,能夠坐船到這裏來的人,都是習慣了生死和別離。
更何況,他們之間大多都是萍水相逢而已,生活已經很艱難了,沒有人願意給自己惹麻煩。
幾名青年的安南仔遠遠地看著他們的屍體,又看了看遠處的高樓,長歎一聲,重新走向了安置營。
他們知道,這裏終究不是他們的地盤,他們並不屬於這裏。想要靠著拳頭在這裏出人頭地,就像是童話故事一樣不靠譜。
人很多時候,都應該學會認清形勢,否則像阮水安他們,玩命去打拚,到頭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落得橫屍街頭的下場。
瘦弱的男孩從人群中鑽出來,他壯起了膽子,在地上撿起了兩個彈殼,橙黃的彈殼有著金屬的質感,對於從小就沒有什麼玩具的小男孩而言有著致命的誘惑。
順著彈殼,一直走到了街上,忽然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剛才把他拉到街邊去的男子,也是之前給他巧克力吃的男子。
“喂,你怎麼了?”小男孩跪倒在蚊子的身前,他眼前的蚊子胸口被打出了一個大洞,鮮血早已經將他的半邊身體染紅。
男孩掏出了半塊巧克力:“你醒來啊,我給你吃糖果!”
隻是,不論他怎麼推,蚊子都已經醒不過來了。
小男孩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那個和藹的男子,似乎第一次懂得死亡的含義。
終於,小男孩的家人跑過來,急急忙忙地將小男孩拖回了安置營。小男孩沒有掙紮,隻是目光呆滯地望著蚊子的屍體。
此刻的阿斌已經帶著自己的手下回到了宏利大廈,讓自己的手下去休息,自己扛著梅霏直接去到了忠叔那邊。
他們的車子是在大街上繞了幾圈才回來的,所以之前的幾名傷員已經先他一步進了醫院。
將梅霏送到了劉曉麗的手上,然後就等在了病房的外麵。
十來分鍾之後,劉曉麗板著臉走了出來。
“曉麗姐,怎麼樣了?”阿斌一臉討好的笑容。
“哪裏找到的這麼漂亮的女生啊?老實交代!你該不會是在大街上見到人家漂亮,打暈了就扛回來了吧?”劉曉麗冷冷地看著阿斌,問道。
實際上,陳子豪的資金主要分為兩塊,一塊是經商的資金,主要是吳歡在負責,另外一塊資金則是在劉曉麗的手上。
所以,很多時候,阿斌手下這麼多人吃喝拉撒的開銷,他都要找劉曉麗領錢。
“曉麗姐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啊!是她被人綁架了,綁架她的人剛好是我們要找的人。她暈倒了,總不能不管,就扛回來了。”阿斌紅著臉回答道。
劉曉麗淡淡地笑了笑,見到阿斌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此刻窘迫的樣子,也覺得蠻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