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埗的一家露天大排檔,帕善領著紮倫出現在了這裏。
熱鬧非凡的大排檔坐滿了人,帕善選擇了一個角落坐下來,一口氣點了不少的吃食。新鮮的生蠔,龍蝦,香氣撲鼻的炒牛河,還有醬汁牛肉、安南肉蟹、炒蜆及粥粉麵。
擺滿了一桌。
“帕善先生,點這麼多東西,我們就兩個人啊!吃不完的。”紮倫提醒道。
“沒關係,吃吧!紮倫,這些都是我跑路之後最想吃的東西,十年了,這裏的街道已經變了,人已經變了,幸好我想念了十年的美食還在。”帕善,應該是駱三深有感觸地說道。
“這裏好熱鬧啊,如果我跟帕善先生一樣,也是這裏長大的,恐怕會舍不得離開這裏。”紮倫點點頭,回答道。
他不能理解帕善此刻的心情,物是人非之後的蕭索和失落,不是他這個年紀的男生可以理解的。
“吃吧!味道很鮮美的!我還叫了兩個朋友過來,他們應該快要到了。”帕善看看手腕上麵的手表,說道。
紮倫打開了一瓶冰鎮啤酒,幫帕善和自己都滿上,然後咧開嘴,品嚐著啤酒的暢快和桌上的美食。
幾名混混似乎注意到了帕善和紮倫,特別是紮倫,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撲街,你們坐了我們的位置了!”一個滿身紋身的男子走過來,對著帕善二人說道。
在他的身後,一群男男女女正肆無忌憚地調笑著。
隨著男子的一聲吼,整個大排檔的人都看向了這邊。
“誰說是你們的位置啊?這裏寫了你的名字嗎?是我們先來的,我們的菜都上好了!”紮倫雖然是金三角土著居民,但是因為常年跟在帕善的身邊,也懂得說粵語。
“哎呀,這個撲街!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怎麼了?不服氣啊?老子人多啊!馬上給老子讓開,不然砍死你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紋身男子氣焰囂張地吼道。
他身後的十幾個男女也跟著叫囂起來。
紮倫冷著臉,手裏緊緊地拿著一個啤酒瓶,看樣子雙方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對於常年在大排檔吃東西的人而言,這樣的場景大家都見怪不怪了,膽子大的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依然埋頭吃東西,而一些膽小怕事的則是已經悄悄地離開。
“兄弟,那邊還有空位置,我們還在等人,所以不方便讓出來!不好意思!”帕善擠出幾絲微笑,對著紋身男解釋道。
“大叔,你混哪裏的啊?看你一把老骨頭,不忍心揍你,給你三秒鍾,馬上滾蛋!”紋身男一臉不屑地看著帕善,大聲吼道。
“我們不讓,怎麼樣?”紮倫大聲回懟道。
“撲街,找死是吧?”文身男說完,從身上抽出了一把砍刀,朝著紮倫的頭上砍去。
帕善微笑著,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啪”的一聲響,一個啤酒瓶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紋身男的頭頂上,啤酒夾雜著鮮血淋了一頭。
紋身男的刀剛剛要砍到紮倫的頭,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涼。
紮倫手中的半截啤酒瓶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麵,鋒利的玻璃邊緣紮進了他脖子的皮膚裏麵,冰冷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