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把這個消息傳到杜若耳中,已經是晚膳過後了。
“府裏上下都知道了,二小姐落選了!”
“聽說二小姐都暈過去了。”
半夏咧得嘴都歪了。
她本來怕杜碧替代杜若去選秀女之事會傷了大小姐的心,可現在結果如此,也沒什麼遮掩的必要了。
這二小姐從小心高氣傲,眼睛長到天上去,自從替了大小姐去選秀女,那氣焰就更囂張了。
這下好了,成了上京的大笑話了。
杜若聽了消息,則是波瀾不驚,隻微微一笑。
什麼勞什子選秀,都是把女人當成工具而已,選不上便選不上罷,至於那麼大反應麼。
兩姐弟在書房寫字,八卦的杜衡邊寫邊附和:“大姐你不知道,當日你落水,二姐替了你入宮選秀,那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嘿嘿,現在啊,活該!姐,你……”
杜若早早寫好一幅大字,正在淨手呢。
知人者智 自知者明
“阿姐,你的字突飛猛進啊,從前,先生說你的字寫得跟雞爪似的……”
杜若笑而不語,她可是練過十餘年的書法,哪怕穿越了,身上這個技能還是在的。
“可知,今日為何不再讓你與杜蓀糾纏下去?”
“額……”杜衡想了下,撇了撇眼眉,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動手打了他,兩人都有錯。”
“孺子可教也!”杜若笑了,這杜衡天資聰穎,一點就通。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你空有拳頭,沒有智慧,又如何助人助己?”
“從他謗、任他非。要學會在他人的詆毀中自我成長。先收起你的拳腳,跟著司徒先生多讀書才是正道。”
杜衡似懂非懂地看著眼前的杜若,點了點頭。
他的大姐,好有學問啊!!
茯苓走了進來,手中捧著個錦盒。
“小姐,老爺讓人送了個東西,說是那日您落水時攥在手裏的。交給您看看,是何人之物?”
杜若有些好奇,接過錦盒打開一看,倒吸了口氣。
是一塊玉佩。
這玉佩玉身通白,局部泛著些許綠色,玉質細膩,摸著瑩潤;玉佩正麵還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這是她的。
不對,嚴格來說,這並非她的。而是出事當天,一個老婆婆送給她的。
那日車禍甚是離奇,杜若曾反複在心中回放多次。
隱隱約約從後視鏡中看到有一輛貨車跟在她身後,在過橋時,那車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加速向她衝來,將她連人帶車一起撞進了河裏。
思緒再往前推……
尤記得,那日上午開完會後,按照既定的行程,她與助理陳喬要去新項目工地去視察。這塊地是杜若(也就是蘇柔)費了很多心力,才從競爭對手的手中搶到的。
“蘇總,聽說光弘集團丟了這個樂溪山項目,元氣大傷,已經進入破產清算程序了。”
助理陳喬扶著方向盤,眼角的餘光瞄了瞄後座的老板。隻見她在閉目養神,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
想到光弘老總滕子遷一早在盛氏門口那副要吃人似的表情,陳喬心中就一哆嗦。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光弘本就瀕臨破產,本指望拿下這塊地東山再起,結果半道被自家這位“滅絕師太”截了胡。
也難怪滕子遷如此失態,連蘇柔祖上八代的問候上了。
“商場如戰場,他自己不爭氣。”
蘇柔緩緩睜開眼睛,難得吐了幾個字,依舊是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