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費勁撐著手,向她站立的位置慢慢地挪過來,旁的村民見此情景,好心對杜若說道:
“你快走吧,否則他賴上你了!”
茯苓:“小姐,看著怪嚇人,要不……我們走吧。”
小乞丐一聽這話,身子劇烈地抖動爬得更快了,嘴裏還不住地嗚咽道:“杜……若……”
杜若揚了揚眉毛,有些詫異:“他,在喊我的名字?”
茯苓仔細聽了下,雖猶疑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像……是。”
杜若向前一步蹲了下來,正好對著小乞丐的臉。她小心翼翼地撥開他髒亂的頭發後,才看清眼前的人。
“冬青?!怎麼是你!!”
小乞丐泛著淚光不住地點頭,臉上布滿了淚痕:“嗚……是我,杜若姐……”
“茯苓,趕緊將他扶起來。是熟人!”
茯苓一聽,趕緊攙扶起小乞丐,讓他站了起來。
杜若不住地對村民道歉,掏出了身上一些碎銀子,遞給了那幾家被偷的村民。
“大爺大伯,對不住!這是我朋友,我不知道他怎麼淪落到這地步!得罪了!這些損失我來賠!”
“原來你們認識?他在這附近流落好些天了,你趕緊帶回去問問。”
“是是是,對不住了!”
茯苓攙著冬青,三人一起往路口商隊歇腳的地方走去。
紮木耳迎麵過來,問道:“若公子,這人是誰啊?”
杜若擺了擺手,對他說道:“紮兄你見過的,是廣陵酒樓那個叫冬青的少爺。快,拿點水和吃的。”
“有有有!”
茯苓遞過去一張大餅,冬青眼睛都亮了,立馬奪了過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杜若:“慢點,別噎著……”
茯苓心想:這是哪家的少爺,簡直是餓死鬼投胎啊。
不過作為吃貨,她很能理解,世上沒有什麼比饑餓更折磨人的了。她立馬從自己的布袋子裏,又掏出了許多果幹、堅果等食物,遞給了冬青。
冬青感激地望向她,似乎在用眼神說謝謝。因為他的嘴飽含食物,哪裏還顧得上說話呀!
一直到吃得打了飽嗝後,他才算是活了過來。
他對著杜若感激的說道:“若姐,你又救了我!”
杜若心疼地遞了個水袋給他,“冬青,你一個好好的酒樓少爺,怎麼淪落到這地步了?”
冬青喝了好大一口水後,又用髒得發黑的袖子擦拭了嘴角的水痕,無奈地說道:
“什麼少爺啊,若姐你可別打趣我了。哎!”
冬青慚愧地低下了頭,不敢看杜若,眼神虛空地看向前方,陷入了回憶:
“你也知道,我是來廣陵投奔我二叔的。二叔對我很好,將我當成親生兒子,可我二嬸……”
“我那個二嬸,不是省油的燈。她與我二叔成婚多年未有子嗣,生怕我二叔將財產都給我,所以……所以她……”
“她竟然夥同奸夫,合謀害死了我的二叔……嗚嗚……”
冬青痛苦地將臉埋在膝蓋上,也顧不得自己是男子漢,大聲地啜泣,聽得讓人無比心酸。一旁的茯苓繃不住了,連忙輕拍他的後背安撫著他。
冬青感激地看向她,又繼續說道:
“我將他們二人奸情撞破之後,他們便想要殺我滅口。我在廣陵無情無故,逃出來也不知該去哪,隻能四處流浪。”
茯苓:“你為什麼不去官府告發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