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顏芷蘭是杜若的閨中密友，這點從前也有所耳聞。
五皇子如今在王茀手上，杜若自然也不敢與她為敵。
但定王，可未必。
他向來心思深，行事不按套路出牌，又如何能確保他為己所用？
王茀要的是一個保證。
“你如今可是定王妃。定王手握重兵，又何須將我與五郎放在眼裏？”
王茀話裏皆是試探。
“他若對那位置有半分遐想，當年便不會拒了您的過繼之意，後又拒了王曦兒，您說是不是？”
杜若對著王茀垂首：“我夫婦二人願回西北，為大梁戍衛邊疆。望母後成全。”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二郎的意思？”
“是我二人對母後的誠意。”
王茀愣住，細思許久。
她再一次抬眼，言語中有些失落：“你的確很有本事。二郎是個有福氣的。”
她的元啟，便沒有這樣的幸運。
“蘇太醫，回宮後，本宮會擢升你為太醫院副院判。”
蘇沐白跪地謝恩：“多謝娘娘！”
杜若鬆了一口氣。
今夜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她早已篤定，王茀不敢輕易對她動手。
但齊元昊皇子之身又手握重兵，聖上都已有猜忌，更何況王茀。
今夜，王茀雖喚來的是杜若，但真正想要探的，依然是齊元昊。
如今，她既已明白齊元昊無奪位之心，自然也不會與他們二人為敵。
畢竟梁帝垂暮、五皇子年幼，而齊元喆已羽翼漸豐。
留給王茀的時間，不多了。
一行人回到坤寧宮後，天剛破曉。
經過這一夜，王茀的臉色慘白，在晨曦中愈顯猙獰。
她示意菊英，放杜若出宮。
天齊和天暮看到杜若平安無事歸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進宮之前，王妃已多次囑咐，不可輕舉妄動。
但看到王茀深夜將她帶出宮，他們卻被扣留在坤寧宮內不得跟隨，二人還是忐忑不安。
定王早已暗中安排另一隊人馬護著杜若，他們二人在坤寧宮內也沒閑著。
根據杜若的安排，早已趁此機會，將坤寧宮四處摸得一清二楚。
回府的馬車上，杜若搓了搓冰涼的手：“找到了嗎？”
天齊：“主子料得不差，在坤寧宮內有個暗道，天暮摸進去後找到了王茀偽造的傳位詔書。”
禮部，有王茀的人。
杜若唇角一凜：“她果然等不及了。”
“主子，永福宮那頭也不是善茬。您回來至今，她都未曾有動靜……”
按兵不動並不符合嘉貴妃的性格，她那必然是在謀劃更重要的事。
杜若點了點頭：“是立儲。”
四皇子齊元喆是聖上最心愛的兒子，嘉貴妃無需鋌而走險。
若齊元喆被立為儲君，王茀便再沒有機會了。
“朝堂之上有王爺，我倒是不擔心。隻可惜……”
隻可惜了齊元喆，他的確是這腐朽的深宮裏為數不多的好人之一。
他是皇子，注定要被卷入這場紛爭之中。
天齊：“聽說恒王即將迎娶翰林大學士謝文垚大人的千金謝婉。”
杜若有些意外。
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