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攥緊了他的手,劫後餘生般慶幸:“幸好!我們活著回來了。”
“是啊!幸好你活著!我們還能在一起!”
所有的一切,都是帝王的心術。
可卷入這其中成為棋子,任由梁帝擺弄的,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正當二人對著這劄記感慨萬千時,院子外響起一陣隱約的腳步聲。
齊元昊立刻吹熄了燈火。“噓~”
他將齊元時的劄記卷起塞在胸口,拉起杜若的手躲到了窗邊。
透過紗窗的小孔,他發現外頭來了一群黑衣人。
他們一個個手腳輕快,向著襄王府的柴房而去。
“一看便是練家子。”齊元昊皺起了眉頭:“柴房裏還有什麼東西竟值得這半夜如此興師動眾?”
杜若:“看看去。”
兩人躡手躡腳地跟在這群人屁股後麵,躲在柴房外的牆角之外。
隻見這群黑衣人從柴房當中抬出一箱箱東西,悄無聲息地魚貫而出。
“這箱子……”齊元昊有些眼熟:“這不是大理寺拉回來的那批鐵礦石嗎?怎麼在這?”
杜若:“壓塌佛樓的那批鐵礦石嗎?”
“正是!”齊元昊拉著她的手:“走,跟上去。”
一箱箱的鐵礦石被拉上了襄王府後門的馬車,這群人快速駕馬向著西山外出發。
齊元昊向天打了個響指,天齊、天暮落地而下。
“主子。”
齊元昊:“跟上去。”
“是!”
“夫人,你先回去。我去去便來。”齊元昊親了親杜若:“聽話。”
“不要。”杜若眼神清亮:“我要與你同去。”
“你看到了,這群黑衣人訓練有素,一看就知道是豢養的死士!太過凶險。”
“正是因為如此,我更要與你在一處。”
齊元昊拿她沒辦法,隻能帶著她一同上馬:“那你一會必須聽我指揮。”
杜若滿意地笑道:“得令,將軍!”
齊元昊將她裹進自己的披風裏:“走!”
鐵礦石到底要運去哪裏?
如此純度的鐵礦石,能冶煉多少上佳的精鐵,難道,是用於打造兵器?
襄王和王茀,一個死一個打入了冷宮,這深夜能做此事的人,便隻有汝陽王了。
城門早已封閉,可這群人並不是從城門出去的。
他們的馬車到了城西護城河的一處河道旁,便鑽入了地下河的一處暗道。
這條暗道是用來在洪澇時,用以疏浚洪水之用,通道口都用鐵柵焊死。
沒想到暗地裏竟被這幫人偷偷撬開,當成了進出城的密道。
天齊守在暗道口,等待齊元昊二人的到來。
“主子,天暮已跟上去了。”
“好。”齊元昊伸手帶著杜若下馬:“小心。”
進入暗道後他們發現,這裏非常寬闊且近兩米高,難怪走馬車也沒問題。
“難怪他們可以悄無聲息地運東西進出城。這裏本就偏僻,暗道外又有水流可以隱藏聲音,看來他們對上京的地下河道布局非常熟悉。”
齊元昊的汗毛根根豎立。
若不是今晚在襄王府偶然發現,他竟不知在上京的暗處可以這般隨意進出。
上京城的銅牆鐵壁,形同虛設。
汝陽王果然隱藏得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