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
“你怎麼樣?!”
齊元昊奔回木雲城,在人群之中直直衝向了杜若,二人同時發問。
“我沒事!”
“我沒事!”
又是異口同聲。
齊元昊咧嘴,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皆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他甲胄遍布刀痕,渾身是血,臉上被煙熏得發黑。
她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頭發淩亂,臉上、身上都是血痕斑斑。
杜若笑得暢快:“阿離,我們贏了!”
齊元昊大手一拉,將她擁進了懷中,親了又親:“我們贏了,若兒!我們贏了!”
遠山的夕陽變得通紅,映著周遭的雪山四野不再蒼白。
五彩霞光,閃耀萬裏。
烽煙繚繞,山河依舊。
……
三年後,北都。
如今改了名叫:燕京。
是大梁的新國都。
自與匈奴一戰後,齊元昊花了兩年的時間,終於完成了遷都的大事。
大梁疆土萬裏,幅員遼闊。從前的舊都上京雖處富庶的江南,但終是離邊境太遠。
匈奴人這些年崛起速度非常之快,騎兵強悍,縱然已被打敗,但不得不防他們再度卷土重來。
帝後一心,排除萬難,終於將國都從上京遷至北境,定都燕京。
自此,開創了大梁“天子守國門”的先例。
落日餘暉灑落,滿城金光萬丈。
冬雪漸融,杜若抬眼欣賞著最後一茬的素心臘梅。
馨香、淡雅,一如從前。
身後走來了一道身影,示意婢女不要出聲。
一身黑裘,容顏依舊。
他緩緩走到杜若的身後,從背後摟住了她。
嗓音低沉、溫柔:“好看嗎?”
杜若莞爾:“好看。”
她轉身抬眸望向齊元昊,為他拍了拍黑裘上的雪花,整了整衣領:
“難為夫君,百忙之中竟還記得在宮裏栽種這梅花。”
齊元昊唇角彎起,笑意彌漫:
“娘子的事,便是我的頭等大事。如何能忘?”
杜若眉眼彎如皎月,雙手環繞著他的脖頸,在他的唇上印上了熱吻:“獎勵你。”
齊元昊趁機癡纏上去,將自己唇舌與她纏繞在一起,難分難舍。
他在杜若的耳畔吹著熱氣:“不夠。還想要更多……”
“一輩子,還很長。”杜若眨了眨眼。
眸光似水,眼神清亮如初。
齊元昊幸福地親吻她額間的鬢發,笑容逐漸加深:“除了這輩子,下輩子也要。”
遠處,傳來孩童的嬉笑玩鬧聲,還有崔謹之氣勢洶洶的叱喝聲。
杜若無奈地搖了搖頭。
齊元昊扯起了唇角:“辰兒、錦兒怕是將舅父氣得不輕。”
杜若掩唇暗笑:
“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調皮了。尤其是錦兒,爬樹捉鳥,哪有半分女娃的嫻靜模樣。”
齊元昊笑得肆意:“錦兒這模樣,怕是隨了我了。”
杜若嗔怪:“可不,女兒肖父。”
“徑山大儒,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被這兩個小娃娃給氣暈過去。”
齊元昊環抱著她,眉宇之間盡是得意。
“給這個宮城,取個名字吧。”
他摸著杜若的手,經過蘇沐白的調養,她比從前要暖上許多。
“這取名不是禮部的事麼?怎的還讓我費這腦子?”杜若歪了歪頭,頗為不解。
“這裏是你我的家,自然,要取個娘子喜歡的名字。”
杜若淺笑,點了點頭:“夫君說的對。是我們的家。”
他們從不稱呼彼此為陛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