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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孤言卻沒有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當他發現玄衣少年壓住自家小師妹,疑似動手動腳時,他便已然震怒。

哪怕憑借靈識,他認出來者身份,知曉對方是司鶴羽,謝孤言滿含殺意的一劍也沒有絲毫遲疑。

司遇雲長老的得意弟子,聲名不遜於他的天才司鶴羽。

那又如何?

正如司鶴羽對他毫無畏懼之心,隻會挑釁嘲諷一般,謝孤言也從未將天下任何人放在眼中。

在這些天才眼中,唯一值得敬重的存在,隻有自己手中長劍。

——當然,謝孤言道德水平比司鶴羽更高些,他對恩師長輩,同門弟子還是在意的。

否則他也不會因小師妹被冒犯而憤怒。

無論棠梨是否麻煩,她入了月夢微師門,成為自己正經師妹,而他又接下看護她任務。

那麼。

她就是獨屬他的責任與義務,任何人不可侵犯。

自己好好的將小姑娘安置在庭院中,原想在之前警告後,外門弟子必不敢再侵擾,這才短暫離去片刻。

結果就是這片刻鍾,居然有不老實的雀兒偷溜進庭院??

唯有謝孤言知道,當他方才在遠處聽到棠梨求救的心聲時,是怎樣焦急。

謝孤言笑意冰冷:“你尋死麼?”

他罕少有笑。

但凡見過他微笑的人,都死了。

司鶴羽卻全然不怕,少年似仙鶴振翅,輕盈自地上躍起,甚至還拉了把棠梨,將她放在安全地方。

司鶴羽撿起青銅鬼麵,再度扣在臉上時,氣勢已經全然不同。

少年足尖踢起蝴蝶彎刀,反手一把抓住。他雙臂交叉在胸前,格擋住著滿含殺意的一劍。

司鶴羽勾唇。

鬼麵之下,他眉眼乖戾:“別月劍但凡出鞘,定要見血,你想殺我?”

謝孤言冷冷道:“膽敢冒犯宗門珍寶,你罪當論死。”

宗門珍寶?

司鶴羽話音沉下。

“你冒犯我的未婚道侶,我卻未與你算賬。”

說罷,司鶴羽毫不囉嗦,提著刀三步上前,徑直向謝孤言死穴揮去。

未婚道侶?

她又惹什麼麻煩了?

電光石火之間,謝孤言隻來得及匆匆瞥那小麻煩精一眼,便必須招架眼下麻煩。

偏那小沒良心的還躲在角落大呼小叫。

【哇哦,打起來,打起來!】

【不對,這時候應該說一句,別打了,要打去練舞室打!】

謝孤言:?

等著,完事就收拾你。

司鶴羽:“在下實在不知,宗門的忠犬何時還對旁人未婚道侶這般覬覦。”

謝孤言不懂司鶴羽在發什麼瘋。

而鬼麵少年在宗門中,素來以妖族小魔頭,性情乖戾無常著稱。除卻他的好叔父,沒人能忍受製服他的奇葩性情。

更別說謝孤言隻擅長用劍和人坦誠相見。

略微過幾招,謝孤言便做出判斷:“你變弱了。”

司鶴羽絲毫不懼:“那便來殺我試試。”

【變弱?司鶴羽剛才哮喘發作來著……話說他是不是對那香囊成分過敏?】

【那不就是我的錯了??】

【完球,這回真得勸他們別打,得趕緊讓司鶴羽去看醫生,過敏處理不好要死人的。】

謝孤言蹙眉:“她把紫靈長老的香囊對你使用了?”

司鶴羽也蹙眉:“你能聽到?”

兩人麵麵相覷。

……司鶴羽心中惱羞成怒!

好啊,他還以為唯獨自己能聽到心聲,原來不止是他一個,連他的好師兄也能聽到!

隱約意識到其中似乎存有誤會,謝孤言的劍鋒略微放緩兩分。

“你以為她為何會被稱作珍寶?其實……”

司鶴羽卻已被血打出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