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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漲紅了臉。
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尤其是某些男修在聽到那番言語後的眼神，讓她覺得尷尬且惡心。
何招娣皺眉，張口欲要嗬斥，卻又遲疑了。
她自己也被男修這樣的眼光整日騷擾，知道是什麼滋味，所以才想用道德規矩保護更多女修。
既然如此，現在不開口製止是不是比較好？
叫這一小部分女修知道厲害，進而讓規矩保護她們，這樣優越性才能傳播開來——這是宋思苓為她描述的好處。
何招娣覺得這番話雖然最開始執行會殘酷些，但還是有道理的。
女修憤然道：“自上古開始，女修便是想穿什麼穿什麼。媧族娘娘赤著上身也不礙她功德撼天。怎麼到你這裏，規矩就比別人多？”
“若你對肅紀堂有意見，應該向掌門，或者曲長老反饋，而不是對我們這樣下來辦事的大吵大鬧。”
宋思苓笑眯眯道：“而且大家不用擔心，這並非長期規定，隻是三門奇齋在即，預計十日後就會有第一批外門弟子到來，所以必須要顧忌影響。”
“而實事求是地講，你們的穿著，就是很有傷風化，不是麼？所以為了門派整體名聲尊嚴考慮，麻煩諸位這幾日先多裹幾塊布吧。”
“畢竟有何師姐在，你們哪怕布料穿得再少，大家目光也不會落在你們身上。”
又是一句大實話，很不中聽，而且明顯有……棠梨說不出什麼感覺，就忍不住想皺眉，覺得不對味兒。
她上學時候從沒聽過這種話。
大家都穿著麻袋校服，哪怕真的好看，感覺差距也不是很大的樣子。
然而她打量周圍人表情，發現大家好像都很理所當然的樣子，哪怕是其他女修，也頂多皺皺眉頭——像是對何招娣不待見，倒不覺得這話有錯。
她沒能細想，謝孤言提溜著她往回走。
“還張望什麼，回去學習。”
“可是師姐……”
“肅紀堂確實需要維持一段時日的風氣，而且這規矩能貼出來，肅紀堂的長老事先定然同意的。”
“可曲長老不是男的麼，管女部……”
“怎麼，你還想改變肅紀堂規矩？”
這話本透著他特有的淺淡譏誚感。
然而說出口，謝孤言便感覺到不對勁了。
——如果棠梨想，還真能扭轉。
隻要她親身出馬，往肅紀堂一杵，全宗門上下，誰又敢違背這小祖宗的意思？
“好好修習。”謝孤言輕輕一拍她發頂，“別關注這些。”
“可師姐她……”
“那是你師姐，之後三門奇齋還要同隊，與我一起保護你。”
看著小姑娘懵懂的眼神，謝孤言便知道她沒有聽懂。
其實他也不喜歡說這些彎彎繞繞。
勾心鬥角隻會令道心不純，阻礙修為精進，隻是師妹安危在這裏，容不得他無視。
謝孤言沒有細說的是師門對他們的安排。
這次三門奇齋，是對棠梨神異能力的重要考驗，宗門想知道，棠梨的能力對其他宗門之人能不能起效。
可棠梨安危絕對不容有失。
所以除卻師尊等人在遠處的援護外，他與何招娣，負責在試煉中近身保護棠梨。
那麼彼此關係自然不能太僵硬。
棠梨現在比起得罪師姐，更該學習如何保護自己的安全。
——這是謝孤言對自家小師妹的安排。
*
謝孤言來了，棠梨才知道，前兩天師尊為什麼完全不管自己。
前兩天的悠閑根本是最後的晚餐，虧她還心裏不安，害怕自己變成小文盲呢。